第4章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今天周五，放学时间比往常早了不少。

　　一中比七中放学要晚一个小时，许嘉聿放学后径直往一中的门卫室走去。

　　一中的门卫室大爷每到周五都市泡上两杯枸杞，然后把门打开，乐呵呵地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等人来。

　　“小聿！”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嘉聿抓着书包带的手一紧，身子一僵，停下。

　　“小聿。”

　　身后的人又唤了一声。

　　不等许嘉聿有所行动，那人便法式急促地走到他面前。

　　“小聿。”

　　许嘉聿冷眼看着她。

　　女人穿的淡雅，头发从黑长直酿成了海浪卷，从前不施粉黛的脸现在化上了淡妆，从前泛白的唇现在涂上了鲜艳的红。

　　她变了。

　　要说唯一没变的，即是她在叫他的时候，眼里的笑意依旧，声音照旧那么温柔。

　　“你怎么会来这里。”

　　许嘉聿的语气算不上好，究竟在见到这个女人他没有破口痛骂就已经够好的了。

　　女人似乎被他的语气伤到了，惆怅的恳求：“小聿，能别这么对妈妈……”

　　“呵！”

　　“妈妈？”许嘉聿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顾女士，容我提醒你，从你再醮离开，抛弃我们的那一天，你就已经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另有。”许嘉聿眼神阴鸷的看着她，声音降低，带着危险的警告在女人的耳边响起：“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泛起在这里，好好享受你得来不易的生活，既然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就一直保持着当初的那种决心，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或者看见你泛起在我姐姐面前，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懂吗？”

　　北城七中在北城一中隔邻，隔离两校的不外是一面铁网。

　　七中没有一中那般严苛，放学时间也比一中要早些。

　　从一开始的零零散散到后面的成双结对，眼看着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多，加上许嘉聿那一番威胁，女人苍白着脸，红唇蠕动几下，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急急遽地走了。

　　对于这种意料之中的结果，许嘉聿想，这个女人另有一样没变——

　　无论从前照旧现在，无论她心里何等的不满，何等的畏惧，她从来不会在有外人的场所大叫大叫。

　　哪怕是当初那个男人在别人面前让她多灾堪，她也只会笑着整理妆容，听着自己的丈夫对别人说她一些难以入耳的话。

　　他曾问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她说，我越是反抗他们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要鲜明亮丽，优雅端庄的站在他们面前，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我何等的与众差异，对我另眼相看。

　　许嘉聿其时听了，只觉得荒唐至极。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跟那个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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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这次怎么来的啷个晚？”门卫室大爷似乎对少年的‘迟到’有些不满：“往常下了学就往我这儿跑，怎个今天就迟到咧？”

　　“还不是我们那个班主任？”许嘉聿不满极了：“说着说着就拖堂了。”

　　抿了口枸杞水：“一天天的话多的烦人。”

　　门卫大爷颔首赞同：“可不是咋滴！”

　　许嘉聿可笑的看了眼腕表。

　　另有半个多小时。

　　他要当个乖宝宝，乖乖的坐等姐姐放学，说不定姐姐一开心，还会赏他几个钢镚儿让他买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