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医!我觉得许多几何了,这刀就不用挨了!”刚回口血,那把亮闪闪在蜡烛上炙烤过的柳叶刀就又靠向她的手腕,袁纺本人是无比抗拒的。
得出去。
出去才知道现下的消息。
“厮闹,这岂能儿戏!”
再说,中毒岂非小事,他们这一众太医的命可都跟袁纺息息相关,他们可不能不妥回事。
“真的,我不需要...”床上的袁纺护着自己的手腕,坚决不让他们靠近。
有位查阅文籍的太医抬头劝告,“王妃,这也是为了您好,虽然你面容看上去好了许多,可这巫毒我们了解甚少,若是有其他变法我们也不行知,只能减缓毒性的发作,能排除一点是一点,这也是为了王妃您的安危着想啊~”
“是啊,你别任性。”另一位与其对坐的太医语气不耐烦。“虽嫁入王府,可是王妃的性情还真是一如以往,让人捉摸不透。”
这句话带着暗讽。
谁都知道当初袁纺为何攀附上贤王府,不就是被三皇子拉拢,否则凭借袁纺的名声,嫁不嫁的出去都是问题。
痴傻疯癫的五女人,那可是全城都谈笑的口实,一跃酿成枝头凤凰,都看着她怎么抬出贤王府,又会把萧子恒推上什么风口浪尖之上,偏偏进了王府,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既然是关系他们性命的存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场许多人,都是看不起袁纺的。
这种完全搬上明面上的狗眼看人低,认真让人唏嘘。
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是萧子恒的王妃,或许让他们有那么一点点忌惮,可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究竟,萧子恒的女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能活上很久的,大致认为,袁纺也只是其中短命的一个。
“各人说的极是,是我让列位太医费心了。”她伸脱手,上面缠绕止血的纱布,言语举止亲和,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冷嘲热讽有一丝起伏,反倒让这些老家伙觉得有些脸红。
四十好几的人,还欺负人家一个小女人,再说谁会认为嫁入贤王府就是一条坦途。
“王妃不必担忧,想必王爷很快就能把解药带回来。”缠绕的纱布被解开,田太医作声慰藉。
袁纺却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觉得肩膀处的伤口也开始泛疼,她万般可怜的皱起眉头,“我知道您是在宽慰我,其实这命没了就没了吧,如今惹得王爷大动干戈,回去后,指不定王爷把我怎么样了呢,医与不医,好与欠好,也就....”
要害时刻欲言又止,却让人顺着她的话想到非死即伤,认真撩动所有人的同情心。
“王妃不要过于忧心,今日王爷动怒,证明很在乎你的。”
“是啊,是啊,你不要思虑太多。”
“对啊,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以前我可没见过王爷为那个女子如此紧张过,听说照旧快马回来直接抱着你入的陛下营帐,将我们召集而来。”
“我也是临时从皇宫被拉过来的。”
“我也是。”
众人纷纷劝说,特别是见袁纺两眼含泪的模样,更是说什么的都有,都快把萧子恒说成用情至深的情种。
差不多了,袁纺双眼抬起,不沾染一丝起疑,天真无邪,“真的?”
各人眼神交流,都很清楚眼底明白就是不行能,假的....哄你开心的,可在见袁纺那期盼的目光时,纷纷颔首说是真的。
“其实,王爷脾气虽欠好,可私底下我常见他给曾经战死沙场的将士眷属分发银两,照顾一二。”
众人一听,面色极重。
这里年纪稍微大且一直在边上的那位元太医叹气,“王爷铁骨铮铮,若不是当初王爷毛遂自荐,亲赴战场边关,哪里来的如今黎民安康。”
有人开头,就有人赞同。
“就是,若不是胜的是王爷,哪里会有什么宁静条约,匈奴会直接驰马将我中原踏平,沦为他们肆意蹂躏的屠宰场!”
“王爷以此留下病根,常年受病痛折磨,脾气重复,也是能理解,究竟我们也没措施医治好,说起来,倒是我们无能了。”
“........”
放完血后,袁纺的手被田太医包扎好,悠悠来了一句,“王爷战功累累,平日里目中无人,陛下偏袒也是情理之中。”
放置柳叶刀的手半空被袁纺抓住,他惊讶,“王妃这是做什么?”
“田太医觉得老子对儿子喜爱就属偏袒?家有家规,国有王法,岂能容一人放肆?田太医此话,传出去的话,王爷会身处何境地?这可是贻害不浅。”
“卑职只是顺口一说,王妃过激了,究竟王爷也是您的良人,您袒护是自然,可卑职也没有想害王爷的意思。”
所有人似乎因为此话名顿开,觉得在理。
哪有女子不向着自己丈夫说话的。
手松开,袁纺目光浅浅落在田太医的柳叶刀上,那上面另有自己的血痕。
此人绝对是哪位皇子的托,
硬是要把萧子恒的名声弄臭,说不定安原著生长,若是受伤的是萧子恒,医治的是这位,九死一生都是轻的,人家可是奔着取萧子恒的命的。
怕是没想到她这个变故,只是现下各人对萧子恒的形象有所改变,她不能继续说萧子恒好的话,反而适得其反,应了眼前人说的。
她娇滴滴垂额,无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就算袒护也是王爷袒护我才是,您说这话,让妾身惊骇....”
对啊!萧子恒是谁!那需要他人为其遮风避雨,这不闲得慌嘛!
田太医目光幽深,握着的柳叶刀不经意间割破自己的皮肤,在痛觉中慌忙掩饰自己的过失。
“王妃请好好休息,汤药一会就来。”
小样,跟我斗!
袁纺余光看着他藏起袖子带血的手。
虽然小小改观萧子恒的风向,只是不至于现在传出去萧子恒杀人不眨眼的名声,眼下是暂时平定这群人的不满,之后要是萧子恒那边翻出什么浪花,她也顶不住。
没有系统侦查,萧子恒的消息险些为零。
推测,现下萧子恒应该会找寻幕后之人,而多数会找到二皇子身上,且时间上很快。
她的首要目的,未完成的任务,说不定就是得让二皇子脱身。
那得怎么做?既能让二皇子洗脱嫌疑,自己不用脱手,不会遭到萧子恒反扑的措施。
前提,怎么将此次刺杀指向二皇子的?
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多混,她一个剧情之外的人,真的不知道啊!
“王妃!”
袁纺眼睛闪现精光,立马翻身,就见到程公公一脸焦急的神情。
“王妃身体可还好?”程公公有些便秘的神情。
袁纺喜出望外,这不就来消息了。
可见田太医一双眼睛视有若无的往这边探究,袁纺惊骇不安的模样浮现在脸上,“公公?你怎么来了?王爷是不是怪我这次擅作主张?”
这下各人都知道,袁纺再萧子恒面前并非得宠,否则也不会这般小心翼翼。
“咱家就来看看,您好生养身体,王爷不会为难你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袁纺会做出此等心情,大致想想,也许是和王爷滚落山坡有关,做了什么惹得王爷不快的事。
这他不会细问。
但顺嘴就慰藉几句。
看袁纺小脸苍白的,肩膀的血还透过衣服渗透出来,就知道伤的不轻,大致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王爷那边已经将人扣下,陛下早晚要知道消息。。。。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王爷就像要杀了二皇子一样。
袁纺看出他的疑虑,知道萧子恒肯定在做什么让人忌惮之事。
否则不至于让程公公如此坐立不安。
她虚弱的倒在床上,连续不停的咳嗽从喉咙发出,随后甚至吐出一口血。
“王妃!”程公公慌神。
屋子一群人立马不安围过来。
“公公,我恐怕时间不多,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王爷一面?就怕王爷,此时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吧。”随后又咳嗽几声,大口鲜血撒在棉被枕头之上。
看样子随时要晕已往。
“快让一让,我得切脉。”太医挤开程公公。
程公公下一秒就被挤出到做外围,随后他反映过来。
得赶忙去寻王爷。
袁纺从漏洞里见程元福跑出来,大致知道萧子恒很快就会亲临现场,也不枉费她拼命咳出这几口血,原来她伤势就重,毒虽然解了泰半,可肩膀的伤却没有丝毫恢复,她激动牵连伤口,血气上涌,吐出几口血太正常不外。
只是,这一招让她也熬不住,疼的昏睡已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