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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百头,不如逼太子殿下还钱

第219章 将计就计

  夜色渐凉,侍从领命离去后,太子坐在殿前台阶上,只觉周身发凉。

  他从未像此时一般,如此畏惧失去。纵然他知道,他的君君聪颖明慧,又有一身好武艺,可心下仍旧忙乱得不行。

  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挖去了一角,血不停地流,却无法愈合,痛感遍布全身,压得他喘不外气来。

  甚至,他不敢去想,万一,真的有万一……

  耳畔似乎响起了先皇后曾对他说过的话,皇权高座之上,总是孤苦的,若有人能懂这般孤苦,即是万幸。

  那时,他的母后与父皇生了龃龉,母后仍然像往常一般,教他写字,守着他练剑,只是时常望着宫门入迷。

  她说,至高无上的权力不行分拨,也难以与他人共享。

  她以为他还不懂,但其时,梁君复便已然察觉,父皇与母后,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只能在外貌上还维持着帝后鹣鲽情深的假象,内里,是早就一刀两断了。

  再厥后,宫里的美人如雨后春笋,一个又一个。即便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后位始终稳固。

  众人艳羡帝后情深,可是他的母后却并不开心。

  曾有一次,他问母后,可曾忏悔嫁入宫中。

  她望着掠过宫墙上鸟雀,抚着他的头,笑道,她曾经忏悔悟,但有了他,便不再忏悔了。

  她也是带着那般的笑意,嘱托他,要登上至高之位,要掌控整个朝堂,不为扈氏,只为万民。她会竭尽全力为他铺好前路,扫清一切阻碍。

  彼时,梁君复还想不明白,但厥后,后宫再无一子半女出生,他隐约知道了什么,陛下也隐约知道了什么,可最终,仍旧不发只言片语。

  她从不教他恨自己的父亲,而他面对那个九五至尊的父亲,也着实说不上有多爱。他敬的是他手中的权力。

  陛下最后一次见他的母后,是在宫里采女滑胎之后。

  他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陛下离去后,他的母后拉着他的手,带着希冀,笑着说,他以后也一定会遇到心悦之人,惟愿他以诚相待,终生不负。

  如今,陛下老态龙钟,他早已取得监国之权,心悦之人他也早已遇见,满心欢喜以为能就此相伴一世,却偏偏在这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君君会在众目睽睽之中失去踪迹。

  他还不能恼怒忧心太过,就连宋煦明发现了线索,他都不能亲自跟已往查探一番。

  因为,大齐如今又泛起了匪患,山匪盘踞相同大齐工具要塞的郎安山,占山为王,为害一方,渐成气候。

  郎安山下的安州,已经连着死了两任参军了。

  兵部与户部的尚书要到东宫找他商议了,他如何能走的开?只能尽数派了东宫侍从随着宋煦明去寻了。

  此时的宋君君,药效起伏不定,已经晕厥着被马车装着,直往安州去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醒来,饥肠辘辘之际,听到马车外有人说话,两个是京城一带的口音,另有一个,口音有些陌生,约莫是野店的伙计。

  宋君君立即贴着马车的小窗子,去听他们的谈话。

  “咱们掌柜的是要和夫人往安州去,你刚刚怎么说安州不太平啊?你说的安州,可是郎安山下的安州啊?”

  掌柜的?夫人?难不成是在说我?宋君君心中疑惑。

  “大齐只一个安州,就是郎安山下的那个啊!”

  那外地口音又道:

  “……不是我说的,是我们这儿昨天来了几个行商,他们说的!”

  “怎么个不太平?”那人又问。

  “郎安山上有群山匪!为首的山大王,听说他青面獠牙,心狠手毒,劫掠了不少过路的行商呢!他还时不时地下山,强抢民女呢!据说,山下的乡村,别说是二八女郎了,就连八十老太,都没剩几个了!”

  山匪?!

  宋君君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想到了系统派发给她的任务——完成剿匪任务,获得朝廷夸奖。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么放肆,朝廷就不管管吗?!”

  “管啊!怎么不管!”那伙计又说,“安州,据说已经死了两任参军了、一任司马了!”

  “这都没剿洁净匪?”

  “哎哟!那可是大王!山大王!客官您说得轻巧,哪儿这么容易就剿洁净啊!”

  “……我说,你们可别往那里去。人家安州的人都出逃呢,你们还往那儿去送死?”

  “危言耸听!”突然,一个令宋君君倍感熟悉的男声响起。

  “别在这儿乱说八道!落草为寇的多是为财……我们又没财,图什么?!行了行了!都去歇下,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这熟悉的男声嘘了几下,驱走了伙计。

  这时,刚刚和伙计聊天的那小我私家又低声道:

  “安州如此危险,张掌柜,这……有命赚没命花的钱,我们兄弟两个可是……”

  那“张掌柜”也不含糊,啐了一口,又提高了价钱。

  “无论如何,这郎安山,咱们都得去!”

  紧接着,说话声消失了。

  宋君君原是计划等体力恢复了,就直接脱手制伏绑架她的人,现在她却计划将计就计。

  一路走来,她晕晕乎乎的,绑架她的人居然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反而迷迷糊糊之中,有小我私家还在给她灌水,生怕她死了一般。

  宋君君料想,这背后的始作俑者,要么是不想让她死,要么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容易。

  现在听来,何巧巧一定是想把她直接打包送到郎安山去给山匪凌虐了。

  在感受马车帘子的细微响动后,宋君君决定不装了,她该“醒”来了。

  帘子骤然被人掀开,微弱的光线漫了进来,宋君君抬头,恰好与掀帘子的人对视上了。

  张三儿?!

  张三儿被她这一看,不自觉地一激灵,后背马上沁出汗来。

  无他,京城宋将军的枪法,宋家的女郎可谓是尽得真传。动真格的,他眼前的这位太子妃,一只手就能送他见阎王。

  宋君君瞳孔微张,若不是光线昏暗,她恐怕已经被张三儿看出了眉目。

  “你是谁?”

  宋君君眨巴着眼睛,尽量装得懵懂无辜。

  那张三儿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我……我又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的?”

  宋君君计划装一波药喝多了失忆的戏码。

  路上颠簸之中,她偶然听见张三儿说过,约莫是喂她喝了些什么药。张三儿还嘟囔过,那药喝多了,人就傻了。

  张三儿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来,他看着宋君君,不知是该信,照旧该继续喂她喝药。

  宋君君眨巴着眼睛,呼吸平和,语调也缓和,她又道:

  “你是我哥吗?我记得我似乎有个兄长的……”

  真真假假的话,最容易混淆视听。

  宋君君深谙此道。

  张三儿一听,上道了:太子妃确有一个兄长。

  这下张三儿信了,宋君君简直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短暂地泛起了影象的紊乱。

  “欸是是是,我……我是您的……你的兄长,我是张三儿,你是张小妹!”

  张三儿顺着宋君君的话头,现编了瞎话。

  宋君君直想笑,这张三儿,说他胆小吧,他又敢绑架太子妃;说他胆大吧,他绑架了太子妃却又不敢杀人灭口;说他蠢吧,他还知道顺坡下驴现编瞎话;说他机敏吧,他编瞎话又要把自己的真名字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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