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成随着陈玉川从方主管的办公室出来，一出门，就看到陈青梧站在走廊里，正面对墙壁，伸手扣着墙面，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到他们出来，陈青梧立马迎了过来。
“小姑，怎么样？人为要回来了吗？”她焦急地问，似乎比段靳成更在乎这笔钱。
段靳成听到她的问话，才反映过来，这位从天而降的年轻律师和陈青梧一样都姓陈，原来她是她的小姑。
难怪，陈玉川闯进方主管办公室时身上那股侠气这么熟悉。
再看看，陈青梧和她小姑不止气质相像，连眉眼和唇线的弧度，都是一比一复刻的。
“你说呢，还能有你小姑搞不定的无赖？”陈玉川自信地说。
陈青梧立马朝陈玉川竖起大拇指：“棒！”
“少拍马屁，现在可以说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每天都去同学那里补课吗？”
“我是在同学这里补课啊。”陈青梧看向段靳成，对小姑比了一个隆重介绍的手势，说：“噔噔噔噔噔，这就是每天牺牲自己的时间无偿为我补课的中国好同学。”
“男同学？”陈玉川一时惊诧，没忍住话茬直接脱口而出。
自从陈青梧说要去同学那里补课，陈玉川和家里的老爷子脑海里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这位同学是女同学，究竟，陈青梧长这么大，身边就没有泛起过走得近的男同学，而且照旧这样帅得有些太过的男同学。
陈玉川想起适才走进办公室时与段靳成相见的第一面。他穿着KTV的事情服，制服有点大，拉链半敞，露出一截白T的圆领，哪怕再强作沉稳，身上的少年感照旧冲昏了她这个老阿姨的头。
他轻易就让陈玉川想起了她年少时暗恋过的人，似乎所有少女的青春里都市有这样一个男生，清瘦挺拔，眉眼似星，如果不够明朗，那一定足够神秘且特立独行。
“男同学怎么了？”陈青梧冒充听不懂小姑话中深意。
倒是段靳成，耳廓泛起一阵明显的红。
“没怎么，就是有点意外。”陈玉川拍了拍段靳成的肩膀，尴尬地为适才的惊诧找补，“段靳成同学，这段时间我们家青梧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段靳成看着陈玉川，一声小姑已经到了嘴边，斟酌之后又改了口，“陈律师，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别放在心上，我才是举手之劳。”
“……”
话题戛然而止。
段靳成并非健谈那一挂的，毫无预防见了陈青梧的家长，人愈发紧绷。陈玉川属于健谈那一挂的，但此时满脑子都在推测陈青梧和眼前这个男生的关系，生怕触到了花季少男少女某根敏感的弦，不敢放肆开口。
“那你们先聊，我还要去事情。”段靳成说。
“行，你先忙。”
段靳成离开，人还没走远，陈玉川就迫不及待地将陈青梧拉到一旁。
“陈青梧，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了？”
“解释什么？”
“你和这位段同学，到底怎么回事？”
“我适才不是说了嘛，他帮我补课。”
“补课补到KTV？”
“他在这里兼职，我有求于人虽然得随着他，总不能要他配合我吧。”陈青梧很淡定，她虽然对段靳成心有好感，但在补课这件事情上，她绝不心虚，“倒是小姑你，适才挽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陈青梧化被动为主动。
陈玉川见陈青梧笑得贼兮兮的，伸手掐了她一把：“怎么？我三十岁谈个恋爱还要和你交接啊？”
“这么说，那个真是你男朋友啊？”
“是又怎么了？我警告你啊，别回去大嘴巴。”
“那你也别回去大嘴巴。”陈青梧乘隙谈条件。
“啧，我们两个性质一样吗？我这是正常恋爱，你搞欠好，就是早恋！”
早恋。
陈青梧怔怔，她可从没想过自己和段靳成会站在这个词的两端。
“小姑你别开玩笑了，他长得那么悦目，能看上我吗？”她的心情突然如潮汐起落。
陈玉川看了陈青梧一眼，就当陈青梧以为小姑会慰藉自己时，却听她说了一句：“倒一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