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另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又有其他主顾进来了。
陈青梧听到段靳成说了句“接待惠临”，然后，徐筱筱就没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暂时休战，照旧已经走了。
她又等了很久，等到新进来的主顾结账走人，等到下一波主顾进进出出，扫码的手枪“嘀嘀嘀嘀嘀嘀”的响了一轮又一轮，她才敢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一眼。
徐筱筱早就不在了。
段靳成正坐在收银台前看书，白炽灯的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得他气定又神闲。
陈青梧真是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女朋友都被气走了，他竟然另有心情看书？不外想想也是，没点心理素质，怎么可能一边早恋一边考第一呢。
“她走了啊？”陈青梧轻声问。
“谁？”他眼睛盯着书，头都没抬。
陈青梧心想这人可真能装，还问她谁？自己刚和谁在这里上演琼瑶剧，他心里没点数吗？
“你们打骂啊？”
段靳成不说话。
“女孩子照旧要哄的，要不我帮你顶一会儿班，你赶忙追去哄哄吧。”陈青梧提议，虽然段靳成和徐筱筱在一起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但她真心不希望段靳成已经如此忙碌的生活再多一重情感的困扰。
“你闲的是不是？”段靳成把书拍在收银台上，抬头看着陈青梧。
少年眼底昏暗，不见往日色泽。
陈青梧被他微一震慑，马上委屈上涌。
“你凶我干什么？怎么你们打骂，我还成炮灰了？”
段靳成看她嘴角一耷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沉沉叹了一口气：“第一，我没凶你。第二，我和她不算打骂。第三，你永远不会是我和任何人的炮灰。好了，题拿来。”
“啊？”
他最后转折太快，她有点反映不外来。
“你适才开门出来，不是要问题吗？”
陈青梧这才想起来，自己适才卡住的题还没有解。
她去拿了题册出来，但仍然不怎么放心：“你和她真的没事吗？”
“这事你不用管。”
段靳成拿过她的题册，读了遍她标注的题，开始专注地给她理解题思路。
他越是体现得淡定，陈青梧越是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他和徐筱筱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求出五对数据的平均数，获得样本中心点，把数据代入公式，利用最小二乘法求出线性回归方程的系数，再求出a的值，从而获得线性回归方程……陈青梧，你有没有在听？”
“……”
“陈青梧。”
陈青梧猛地回神：“在听在听。”
“真的在听？”
“真的。”
“走神都走到九霄云外去了，嘴巴还挺硬。”段靳成一眼看穿她在说谎：“那你把我适才说的思路再复述一遍。”
“……”她哪里复述得出来？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段靳成抽出一张草稿纸，用笔在纸上写下“学渣不配想七想八”。
陈青梧想起某段傻不愣登的回忆，脸又开始发烫。
“还记得你这句话吗？”段靳成在这句话下划了双实线，“我觉得你说得有原理，但不够全面，其实，我们这个年纪，不管是学渣照旧学霸，都没资格想七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