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死

　　杨嬷嬷锐利的鹰眼朝她扫过来，她马上露出双目无神的心情，茫然地侧着耳朵朝门口凑已往，活脱脱盲人的神态。

　　“是谁来了？”

　　杨嬷嬷冷笑一声：“秦秀女躲在这儿干什么？让老奴好找。”

　　秦白栀一脸真诚地摸着脖子：“没事儿，就是上了个吊，没死成，让嬷嬷费心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实事求是。

　　她这么直白的回覆倒让杨嬷嬷愣了愣。

　　“秦秀女既然进了太子府，就是太子府的人，生死不由你。明白吗？”

　　秦白栀满肚子腹诽，外貌上却是毕恭毕敬：“明白！”

　　这种久居下位的人，要的就是尊敬听从的态度，满足她对权力的欲望即可。

　　杨嬷嬷又望了她一眼，突然眯起眼睛，神情一变：“你裤腰带上别着什么工具？拿给我看！”

　　凭据竹简规则上写的，青衣仆人的要求不能拒绝，否则即死！

　　秦白栀额头渗出细汗：“杨嬷嬷，你确定要看吗？不大好吧。”

　　杨嬷嬷从一旁的随从手中提过灯笼，大踏步走过来：“太子府不允许泛起不应有的工具！”

　　瞬息之间，杨嬷嬷高峻的身影就笼罩住了她。

　　杨嬷嬷居高临下，神情如同鬼魅，话语里含着不容拒绝的狠厉，伸出干枯的手：“给我！”

　　看那诡异的神态，似乎下一秒就要酿成怪物。

　　秦白栀心跳如雷，徐徐地将手放在竹简上，空洞的目光虚虚地越过那张老脸。

　　“我刚刚上吊时，巨细便失禁了。”

　　“所以我劈了块竹简当厕筹，擦屁股。”

　　举室寂静。

　　杨嬷嬷的身影定格了一瞬，脸上神色瞬息万变，既嫌弃又恶心、震惊，精彩至极。

　　看这反映，秦白栀稍微松了口气，就再接再励：“我还没擦完，你们就进来了，所以没来得及扔掉，就别在裤腰带了。”

　　“您要不嫌弃的话……”

　　话音刚落，杨嬷嬷就像触电般缩回手，往退却了几步：“粗鄙！恶心！啊呸！晦气！”

　　秦白栀暗呼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杨嬷嬷自己提出不要的，就不算她违反规则。

　　杨嬷嬷拢起袖子，一脸厌恶：“秦秀女，今晚该你侍寝了。把这脏工具扔掉，随我去太子寝殿。”

　　秦白栀眼睛一亮，正愁没法处置竹简呢。

　　她一边允许着，一边摸摸索索地拿着竹简，看似随意地一扔，实则正好撞到了杨嬷嬷的灯笼。

　　杨嬷嬷惊呼一声，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

　　秦白栀故作惊慌地连滚带爬，摸向灯笼和竹简。

　　“扔到哪儿了？嬷嬷，没冲撞到您吧？”

　　杨嬷嬷咬牙切齿：“瞎眼的贱人！弄脏了我的灯笼！”

　　秦白栀委委屈屈：“我确实眼睛欠好，没措施。”

　　杨嬷嬷嫌弃灯笼被弄脏，远远地站着不外来。

　　秦白栀摸到竹简，一把塞进灯笼里，嘴里念念有词：“照旧烧了吧，免得玷污各人的眼睛。”

　　杨嬷嬷一行人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盯着。

　　看样子，这个行为是在他们的允许规模内。

　　噼里啪啦声中，火光燃起，竹简徐徐变得枯焦卷曲。

　　终于，竹简化为一堆玄色的灰烬，焚毁了。

　　秦白栀内心长舒一口气。

　　烫手的山芋终于解决掉一个。

　　“走吧，别磨蹭了。”

　　杨嬷嬷冷哼一声。

　　秦白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随着他们走出了柴房。

　　走出后，秦白栀发现四周的情况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