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侍寝时不要尖叫和哭嚎

　　矮榻上蠕动着几只细长的蛆！其中有两只被她踩得汁浆爆裂，软塌塌只剩张皮。

　　这是哪儿来的蛆？！

　　太子床榻上居然有这种工具？！

　　“啊擦！”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爆出一句粗口。

　　与此同时，她想起了竹简规则【侍寝时不要尖叫和哭嚎（违者即死）】。

　　于是，她立即转换了语气，接着话头用轻快的声调继续说到：“擦擦擦，我来擦一擦，擦完这边擦那边，擦得地板亮堂堂。”

　　她边说边挪开脚，掏出怀里的手帕，蹲下去，左摸右摸地擦了起来。

　　纱帐后一片寂静。

　　秦白栀边擦边冒冷汗。

　　这没算违反规则吧？

　　片刻后，纱帐后的人影微微动了动，声音不辩喜怒：“你……在念什么？”

　　秦白栀语气平和：“我念的是我娘教我的擦工具童谣。刚我不知道踩到什么工具了，怕玷污了殿下的床，就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

　　纱帐后又是片刻的平静。

　　秦白栀满身戒备，警惕着他突然举事。

　　突然间，里面传来磔磔的低笑，似乎猫头鹰被掐住了嗓子：“这是我养的小～宠～物～”

　　神特么小宠物！

　　哪个正凡人会养这种工具当宠物啊！

　　果真是个疯批啊！

　　不外看他没有暴起发狂啥的，自己应该暂时宁静。

　　秦白栀内心疯狂吐槽，外貌上却是满脸歉意：“歉仄踩到了殿下的小宠物，我不是故意的。”

　　有的人有异物癖，会养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当宠物。

　　和这种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寻找认同感。

　　认同他的喜好，另有他的品味，至少是装着外貌认同。

　　“我帮殿下把它们收拢起来，放到外面好好安葬吧。”

　　秦白栀满脸诚挚，心里盘算着借机开溜。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惊奇于她对小宠物的反映。

　　“你先放着。过来。”那声音降低道。

　　秦白栀只好放下手帕，还不忘做戏做全套，虔诚地对着手帕的偏向双手合十。

　　“请往生吧。”

　　细节决定成败。

　　她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祈祷完后，她带着几丝忐忑，双目茫然地撩开纱帐。

　　眼前的景象太过攻击，幸好她事先咬紧了嘴唇，否则又要惊叫出来。

　　只见露在被子外的那张脸，瘦削如骷髅，已经无法看出原有的长相，唯有一双眼睛幽黑深邃，能看出人样。

　　或许是长年不见光的缘故，皮肤苍白如玉，近乎透明，险些能看清里面青紫的血管。

　　肮脏油腻的长发如同杂草缠绕在脖颈间，似乎几百年没洗过了。

　　秦白栀在内心疯狂输出。

　　虽说是个废太子，好歹也是皇室子弟。

　　这些下人们没给姬晚洗过澡吗？

　　没给他吃饱过吗？

　　姬晚都有闲心能命人正法秀女，为什么就不能让人给他好好洗个澡？

　　秦白栀僵直着身子，徐徐在他身旁坐下。

　　姬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直直盯着她。

　　“你不畏惧？”

　　秦白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不见。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姬晚又磔磔地笑了起来，声音充满怨毒：“看来他们特意送了个瞎眼的。”

　　“可惜啊，你的眼睛原来很美。”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并没有慰藉到人，反而听着瘆得慌。

　　秦白栀皮笑肉不笑：“多谢殿下夸奖。”

　　姬晚微微扭了扭头：“进到被子里来。”

　　秦白栀心想，你都这样了还侍哪门子的寝呢，动得了吗。

　　外貌上，她报以礼貌的微笑：“好的。”

　　她一点点挪已往，屏住呼吸，掀开被子。

　　被子里的景象更是炸裂，瞬间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