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夜，在沈凉扛着自己的逛街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敲开夏露家门时，夏露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睡眼惺忪地看到沈凉后，困意全无：“这么晚才回来？还拎着这么多工具，你做贼去了？”
沈凉微笑着用力把门拉开。
“都是送给你的礼物。”
夏露还在喋喋不休：“可以的，你不去找星级酒店，跑到这里来祸殃我的睡眠……这么晚来找我，我还以为是鬼敲门了……”
沈凉“嘘”了一声：“你现在好好对我，我以后给你养老。”
夏露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我有养老金，用得着你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家政机械人去给沈凉铺好了床。
翌日，夏露要出门前往第十三军区行政公署。
夏露问沈凉：“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凉还在床上躺着，夏露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拉开了窗帘：“这才结业几天你就学会睡懒觉了？”
阳光照进了屋子，沈凉在床上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了夏露一眼，然后用枕头捂住脑袋：“不去，你让我陪你去十三军区当社畜？”
夏露：“今天想带你去十三军区做机甲，你确定你不去？”
沈凉打了个呵欠，她嫌弃夏露太吵了。
“机甲那么贵，我可买不起。”
夏露：“看在你昨晚说要给我养老的份儿上，我可以考虑借点钱给你，或者……如果我心情好了，直接送你一架作为你的升学礼物。”
沈凉睡意去了泰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暴富了？买一架机甲可要花不少钱，更别提定做了。”
夏露：“去不去？你不去就算了。”
沈凉从床上猛地坐起，脑袋上翘着几根呆毛。她两眼放光：“去，我去。”
她一直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机甲。
十三军区的机甲研究所由研究所办公室，实验室和厂房三个部门组成。
沈凉戴着夏露塞给她的墨镜，在研究所所长徐正谦的领导下先去了实验室。
徐正谦是个矮胖红脸谢顶中年男子，他看见沈凉后，微笑地小跑向她，肚子一抖一抖的。
他朝着沈凉愉快地眨了眨眼睛：“沈凉同学，夏露上尉已经和我说明过情况了。我们需要先测试您的机甲数据。请您先随我来。”
沈凉挑眉：“上尉？”
徐正谦：“是的呢沈凉同学，夏露上尉去荒星呆了几年后，回来就升职了，她原本是中尉来着。”
他的说法和夏露的说法不太一致，沈凉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徐正谦把沈带进了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四面墙都是透明质料砌成的，实验室正中摆着一张金属床，沈凉凭据指示在床上躺平后，徐正谦推着实验室墙角里摆着的一台仪器走向了她。
他把仪器上缠绕在一起的线理顺，用贴在了沈凉的皮肤上。
仪器被启动，沈凉的皮肤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透明的墙上很快就泛起了沈凉身体的各项数据。
“奇怪。”他喃喃自语，“仪器应该没出问题呀……”
沈凉躺在床上，她睁开眼，视线里是缠绕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线：“有什么问题吗？”
“有。”徐正谦焦虑地啃着笔，“你的攻击数据高得有点离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精神力是s级的，但你的攻击数据和咱们波弛联邦陛下精神力刚到达sss级的时候差不多高。”
沈凉轻轻松松地运动了一下手腕：“那还不简朴，再测一次呗。”
徐正谦：“可以的，那就要麻烦你再忍受一下疼痛。”
更频繁一些的刺痛传来，沈凉躺在床上，咬着下唇，好奇地视察着被线遮去了泰半的徐正谦的面庞。
徐正谦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沈凉：“照旧差池吗？”
徐正谦：“是的，数据值更高了。”
沈凉一脸轻松：“你刚刚调整了什么？”
徐正谦：“我把仪器灵敏度调高了一点。”
沈凉推测：“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数据差池，而是我的攻击力数据确实高。”
徐正谦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这是我做了几十年机甲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沈凉：“那你就把仪器灵敏度拉到最大，测试一下我的极限数据。我想要一架尽可能好的机甲。如果做出的机甲不太行，我就从研究所拿一台普通的s级机甲去用。”
徐正谦松了口气：“行，那劳烦你再忍受一次刺痛。”
沈凉放松地躺在床上。她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尸体，任由疼痛感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可以了。”徐正谦掏出帕子擦了擦冷汗，“请问你想请哪一位设计师为您设计机甲呢？”
沈凉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被电得刺痛的脖子：“你们这边最好的机甲师是谁？”
徐正谦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正是在下。”
沈凉：“行，那就你了，夏露有和你说钱谁来给么？”
徐正谦顺手递给了沈凉一张名片，名片上罗列着他这些年来获得的种种荣誉。
他趁着沈凉看名片的功夫给她发了一份机甲定做的条约条约：“你是夏露上尉介绍来的主顾，算是十三军区军属，机甲制作可以打七五折，打完折……”他在条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算了一下价钱：“五十九万联邦币。请问您怎么支付？”
沈凉拿着夏露给她的一张卡，思索了一下，很没节气地刷了。
徐正谦笑逐言开：“你有兴趣旅行一下我们的机甲工厂吗？”
沈凉摸了摸鼻子：“可以么？我以为你们这边工厂也是保密的。”
徐正谦滑稽地躬了躬身：“您这样的VIP客户愿意来机甲工厂旅行是我这个研究所所长的荣幸。”
工厂里聚集着十三军区前线运下来的星兽尸体。沈凉走进工厂时，扑面而来一股腐臭。
她捂住鼻子，强忍着没有呕出来。
徐正谦递给了她一个面罩：“这里是处置惩罚星兽尸体的车间。您有兴趣仔细旅行一下吗？”
沈凉摆摆手：“不行，太臭了。我受不了……”
徐正谦：“行，那我们去下一个车间旅行。”
下一间车间是机甲制作的车间。沈凉痴迷地看着一块金属在机甲师的控制下变了形状。
徐正谦见她好奇，便告诉了她：“这是精神力的作用。”
沈凉：“精神力还能这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