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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重生:公主殿下何以谋反

039 胡氏伉俪

帝姬重生:公主殿下何以谋反 墨月海 3222 2024-02-23 09:29:15

  星缇纱接过森丽莎手里的碗,道了声谢便转身将晚饭给了两个孩子。

  “诶呀殿下您看您这……”森丽莎那双镶着金边的绿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了极大的惊奇,可在帝姬回过身看着她的那一瞬间,那里面的神情已经酿成与她母亲脸上惯常泛起一样的笑。她有些讨好地仰头看着帝姬,“您可真是心善,那小的再去给您和小姐打两碗饭过来?”

  “……好的,麻烦你了。”

  反常地,星缇纱没有拒绝森丽莎的提议。她让森丽莎一会回宿舍前转告其他人一声,这两个孩子情况欠好,还请他们谅解她今天突然丢了扫把不干活就跑回来的事情。森丽莎满口应下,还不住地说着众人都感着帝姬的大恩一类的好话。

  “之前我开给他们让厨房煮的药要嘱咐……叫他们定时喝,有什么状况直接让人来这间屋找我就好。”

  “是,殿下。小的回去立马跟他们再说一次。”

  送走森丽莎之后,星缇纱关上门,拉过椅子再一次坐到炕上两个孩子劈面。

  珀姬捧着饭拿着筷子,却是看着她迟迟不吃。另一边的温斯基也差不太多,只是目光在不停躲闪——就像他从记事时起就已经学会的那样,下意识地不去直视贵族的脸。

  “用饭吧,快,一会凉了。”

  被打断了叙述的星缇纱现在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一齐涌了上来,她兴起来的勇气力气也全部被抽出体外。真空般的疲倦感让她有些脱力,只是呼了口气,便感受全身都失去了支撑。

  这样不行。

  星缇纱抬起手本是想撑一下自己的额头,可她紧接着便吸了一口气,用那手抹了一把脸,将满身脱力的肌肉骨骼又一次支撑起来。胸膛之内有骨节被肌肉拉正的咔咔声传来,充盈肺部的空气被再次吐出的时候,似乎就带走了泰半的疲惫。

  “歉仄……我都没注意到已经用了那么长时间了。下次要是另有这样的情况,你们要实时提醒我。身体是革……是最重要的,别因为我脑子不清醒连带着你们受饿。”

  星缇纱又一次在脸上提起那温和的微笑,她用那双眼眶尚且未褪去红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人。

  那温柔的目光在抚过珀姬眼睛的瞬间让她为之一怔。

  “继续吧。”

  渐晚的天色下,莉莉丝拉着多琳的手慢慢悠悠地在大街上晃着。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街边的小摊多数即将收工打烊,远处的几家酒楼仍然灯火通明,而周围的一切在随着夜色浓重而愈发严寒的风里显得有些冷清。两人散步散得有些远了,这已经过了国都最富贵的地段。

  多琳手里拿着支在集市里新买的玻璃笔,漫不经心地搓弄把玩着。

  这玻璃笔的笔杆是一枝梅花的模样,梅花枝头还连着一弯月亮,挺特此外。只是听那摊贩说,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老牌子,可因为是南方运来的,玻璃这工具远程运输损又耗大,所以照旧贵了不少。奈何多琳实在是喜欢,加之那点钱于她这样一位贵族小姐而言着实算不了什么,即是连价钱也没怎么讲就付钱买了下来。

  摊贩收了钱便拿出个细长的布袋,帮多琳将这笔放了进去。多琳接过抽紧了绳的布袋,看见那上面粗拙地印染着个弯月的图案,以及一个似乎是姓氏的单词。

  赛塔里拉,直接翻译过来或许是“已往的月亮”。

  如果凭据将“劳罗拉”翻译生长弓继而写作“张”的原则,这家人应当是姓“胡”的。不外为了不至使人疑虑他们的血统是否存在与华夏国人沾亲带故的嫌疑,照旧叫他们赛塔里拉一家吧。

  就在多琳与莉莉丝二位小姐漫无目的似的在街上走着的同时,这一家的女人正咒骂着前些天来她的玻璃器厂里又揪着各处“不及格”讹了一笔的小贵族。她的男人提醒她天要黑了,她便一口吸光了嘴里叼着的烟,抓着粗布肩带加速了脚步。

  “狗娘养的工具。”她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紧接着一口痰啐灭了黑黑暗那焚烧光。背后巨大的布包里,极重的金属制品们在发出撞击发生的叮咣声响。女人深吸了一口气顺便又转头环视了一次四周——很好,没有人。她嗤笑着这些身世高尚的蠢货连自己的祖坟即将惨遭辣手也毫无察觉,一时间只觉得连被讹钱的郁结都松开了些,“走,今晚上就挖通了那洞,老娘今天要把他祖宗都拖出来踩两脚。”

  “小声点……”

  男人有些张皇,尽管他早就不是第一次干这刨坟掘墓的运动,可偷到现在仍然有爵位有官职的贵族头上依旧让他心里没底脚下打滑。他的老婆一向是目中无鬼神的,自从他认识她那天起就是这样。可这勇气并不能让她和他扛住贵族的追究,他心下张皇,只能不住地提醒妻子小心一些。

  女儿——她的女儿,玻璃厂的操作工,十一岁的海尔佳,还在家里等着怙恃回去呢。

  “知道了。”女人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声音到底是压低了些,“过来点,往哪走呢?再往北就上大路了。”

  男人闻言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山林树枝间露出的夜空,尔后立马随着妻子换了偏向。两人是循着山里被开出来大路的偏向上的山,却始终是与大路保持着不近的距离。男人没有魔法,纵然平时经常攒着私房钱,隔段时间便买些猪肝和整鱼来吃,在这没有灯火只能凭借天上半明不暗的月光赶路的夜色里,依旧是看不清草丛和灌木另有杂乱树木掩映间那远处的大路。

  这总是使他感应挫败。

  妻子是知道的,她放慢了脚步等着男人跟上去,尔后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提着把柴刀拨开脚下的枯枝和灌木,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她不长的浅金色头发打了两个麻花辫,发尾被她卷成个圈用发绳捆起来。两根辫子在月色下随着她的法式在她结实的肩头一晃一晃,在这山林的夜色里让男人心稳了下去。他感应自己的手腕上传来她掌心的温度——魔女那无论何时总是温热的体温,隔着粗布手套坚定地传到他的皮肤上,透进他的血肉里。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八年。

  不等男人回忆几多与妻子的浪漫往事,手腕上的力度蓦地一顿。男人回过神抬起头,只见妻子已经停下了脚步,正拿着手中的刀拨弄着地上的草丛。

  帝国南方的冬天不冷,至少男人从未见过传说中北方的大雪和落光叶子的树——更况且现在已经到了往年开春后许久的日子,纵然天气凉得反常也冷不到哪里去。于是地上茂密的草丛与灌木,与落在上面的枯枝败叶一起,被女人的刀拨得沙沙作响。

  突然,他听到有第二个工具在摩擦着它们,满身汗毛在一瞬间奓起。他险些感应自己心脏紧缩成一团,挤出的血液将他的脖颈他的耳朵灌得砰砰作响,他满是冷汗的手试图攥紧自己的那把柴刀,可双腿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发软,脖子也变得僵硬不听使唤——他险些不敢扭头去看周围究竟来了什么人。

  噗呲。

  第二道摩擦声,在什么工具连带着水浆爆开的细微声响里停止了。

  男人只见身前冷光一闪——妻子将扎在刀尖的毒蛇甩了出去。

  他松了口气。

  只是蛇而已。

  “就是这,开工。”

  女人松开了牵着丈夫的手,一把将柴刀戳进地里。她脱下背后那长长的布包,一把将其甩在地上,解开那上面的扣子,里面的镐头铁铲散落开来。女人抓起铁铲,抡起手臂三两下就扫开松散地铺在木板上的土和枯枝落叶,尔后将铲子竖着插进木板边缘的漏洞里,用脚一踩一压,将整块木板撬了起来。

  盗洞已经挖得很深了,女人拉起围在脖颈上的薄布围巾裹住自己的头发和下半张脸,在洞边等着山风吹走里面污浊的死气。她敦促着丈夫行动快些,笑他难不成是被适才那条蛇吓破了胆。

  “今天轮到你下去挖了,快点。”她用指头戳着丈夫的肩膀,“我挖了三次了,今天该你了。”

  男人并不气恼,他整理好装备,将一捆长麻绳解开,缠绕过自己两条大腿,最后绕着腰际打了个结。他将麻绳的另一头交给妻子,自己背着工具,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顺着倾斜的盗洞下去。

  挖出的工具被一点点送上来,一开始是土,之后是陈旧破碎的砖块。女人将麻绳捆在树上之后,资助清理盗洞洞口聚集的工具。不多时那在地上还盘了两圈的麻绳被扯动,女人探头看向下面,只见丈夫半靠着盗洞的壁,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把鸡给我,还差一铲子就通了。”

  “你人先上来!”女人趴在洞口压低声音喊道,“快点!铲通了赶忙上来!”

  男人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赶忙让妻子拉紧麻绳将他扯上去。结果上来之后并无任何异样,一问才想起来,哪有人在洞里就下鸡笼的。

  真是糊涂了。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自己的肩负里拿出那不外两个巴掌高的鸡笼。在上风口用手戳弄两下里面刚睡着的毛茸茸的鸡仔,就这样在小鸡崽们叽叽喳喳的喧华声里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才用绳子将笼子吊住坠了下去。

  ——宁静。

  不多时,妻子拿回了笼子,看着仍然活蹦乱跳的两只小鸡,她对着丈夫点了颔首。

  “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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