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的是待你在宗门修至元婴再让你出去历练。”
看着此时已是金丹真人的萧清,乾苦一时竟有些怔愣:“时间一下紧迫起来,我才发现竟然什么都没教你。”
说罢,乾苦伸脱手指在萧清额心一点,萧清脑中骤然泛起几部功法。
“这是《庾金剑法》与《东风化雨》,前者是我的师父,也就是你师祖留下的,后者是一部身法,这几日时间紧急,任务颇重,你就不要出去了。”
萧清灵巧颔首。
她不知道期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最起码现在不知道。
二十日后,萧清一脸坚强的泛起在宗门荟萃地。
坚强的随着众人乘上青鸢弄舟前往目的地。
“穹苍秘境我想各人来之前都了解过了,我虽不想再说,但照旧要提醒你们几句,此番前往并非往日在宗门内小打小闹,你们面对的是陌生的秘境,和心思迥异的修士,另有平时为敌的魔宗修士。”
“不要轻信他人话语,不要轻易同他人为伍,除了自家宗门,其他谁家的话都不要全信……虽然,也不用太过预防。”
“最后,穹苍秘境为了掩护其伴生一族,不许修士使用法宝,所以你们不用担忧被人用高阶法宝偷袭。”
带队修士这样对她们说着。
穹苍秘境位于中州一处荒山之上,正午时离开启,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审察修士,这些修士也颇为自觉的分成数派,除非相互之间有相熟之人,否则绝对互不滋扰。
玄极天宗基本上是最后一批抵达的。
当他们八人从飞舟上下去的时候,听见有人阴阳怪气道:“不愧是玄极天宗,可真有派头。”
萧清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个黑袍男子,他站在那一堆黑袍人中间,颇有种众星拱月的感受。
他们衣袍之上皆附有类似白骨,却越发诡异的符号,顾君梧告诉她,这是他们的宗门标志。
萧清环视一周,发现不是每一个宗门门生身上都携带者宗门标志。
就好比他们。
“只有那些无聊的宗门才这么在乎这种工具。”
“好比刚刚说话的那个,那是天魔宗的,自诩鸿鸣大陆第一魔宗,平时总是对咱酸言酸语的,说话那个不认识,倒是他旁边那个,上次魔门大比金丹期拿了头名。”
顾君梧凑到萧清耳旁给她解释:“说实在的,什么第一魔宗,这名头也就是个笑话,也就是仗着鸿鸣大陆上魔门宗派不多,若换成正道门派,也就是个二品宗门。”
两人正在咬着耳朵,带队的化神道君则慢悠悠从舟上下来。
他是炼水尊者的徒弟,平日里欠好出门,只是因为这次进入穹苍秘境的有他的小徒,所以才自请前来护送。
其他门派也大多是由化神道君前来护送门生的。
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荒山突然震颤了一下。
山体从中间裂开,从底部徐徐升起一座高台,这高台不外两丈,呈椭圆形,四周云雾围绕,而在这巨石砌成的高台上方则是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无字玉碑。
前来护送的几位道君对视一眼,纷纷打出一道灵力,这玉碑逐渐凝实,最后酿成足以容纳百人同时进入的光幕通道。
众修士鱼贯而入,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光幕之内。
等到这群修士全都离开之后,荒山再度恢复如初,似乎基础没有任何异常,而前来护送的道君们也逐渐离开,只等着秘境再次开启时来接过来的门生。
只是……不知最后还能再接几个回去。
萧清他们几人初入秘境便感受有股巨力撕扯着自己,他们虽然想要相互靠近,但那股力量照旧强行将她们离开,忙乱之中,萧清不知抓住了谁的手,和其一起被卷入灵力漩涡。
等到再次睁眼,萧清发现自己身处森林中央,周围草木茂盛、鸟兽齐鸣,空气中隐隐散发着灵气颠簸,她心思微沉。
照旧疏散了。
这穹苍秘境内倒没有金丹期以上的妖兽,她倒不用担忧遭遇自己无法反抗的敌人。
萧清回忆着自己进入秘境后是不是抓住了谁的手,但自己身旁却什么人都没有,想必是在进入秘境的历程中再次失散了吧?
不外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顾君梧她们汇合,然后去寻穹苍神树,她不要赐福,只要穹苍果。
穹苍树一次最多给五十人赐福,赐福后它的灵力就会衰退,然后把剩下的灵力储存在穹苍果内。
有想要获得这些果子的,便要和疾风族人打一架,赢了的就会获得果子。
不外很少有人这样做。
究竟他们进来都是为了神树赐福的,。
想要见到神树只能通过疾风一族的考验,但宗门内来过秘境的师兄师姐们都不愿说自己遇见了什么考验,只说等她遇见就知道了。
可能是因人而异吧,不能具体言说。
萧清唤出夙念随护身前,夙念对这里的情况似乎很感兴趣,每走几步都要四处蹭蹭,然后带着一身的草叶来让她拂去。
此次进入秘境的修士加起来近二百人,四分之三是有宗门的修士,剩下一部门则是散修,能独自修炼到金丹,而且知道穹苍秘境入口的散修预计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照旧要重点防范。
不外争天仙宗似乎没派门生过来。
这森林好生广袤,中途也有妖兽、毒虫突兀冒出,想要袭击她。
只是修为都不高,就算刚刚那条看着骇人的巨蟒也不外只是筑基。
她沿着溪流一路向西,偶尔会碰见几株低级灵药,或者一些普通灵草。
这些对她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好生奇怪,走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修士都没遇见。
或许是听见她的心声,萧清走着走着,脚边溪流突然带过来衣物碎片,前面也传来呼救声。
萧清放缓脚步,静气凝神,收敛气势,身旁夙念也随即将自己伪装的更像一把破破烂烂的剑,萧清就这样漫步向前,想要看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透过草木漏洞,萧清看见一颗苍劲古树下,一名女子趴伏在地,满身鲜血,脸色苍白,身上衣裳破破烂烂,裸露出的皮肤满是血痕。
她正努力伸手抓住一截枯藤,试图借助它的力量爬起来,但她的手腕却像断裂了一般歪扭着,让她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来。
周围倒是有打架过的痕迹,看上去是这女子输了。
这女子形容实在凄惨,任谁见了都忍不住上手援救她。
但,萧清不会。
倒不是她冷血无情什么的,只是她探查到这树后面竟然藏了三、四小我私家,似乎就在等着有人上前援救。
拙劣的手段。
萧清无意趟这趟浑水,转身想要离开,只是一扭身发现左侧竟然也能站着个女子,对方穿着粉衣,背着一把古琴看着像是天琴阁的修士。
萧清见她站住,以为对方和自己同样发现此处的差池劲,正准备离开时,这粉衣女修却蹭蹭蹭跑已往,一副救人心切的模样。
……萧清顿了顿,最终照旧没有离开,只是寻了个越发隐蔽的地方,视察着接下来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