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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夜神明至

第11章 不想看她哭

台风夜神明至 人群里的野兽 4108 2023-12-28 07:27:00

  微信提醒:您有一条新消息。

  “我似乎,遇到个很特此外人。”

  来自然彻。

  凌晨五点四十,给尊长视频拜完年的人坐在摇椅上,看着玻璃窗外的天色从远方变白,黑压压的云一点点透亮。日光穿透云层稀薄的地方,照出一室熙熙攘攘。

  爆竹声声一岁除。

  小区里鞭炮声欢笑声络绎不停,小孩子拿着红包追逐打闹,大人们笑着说祥瑞话。红灯笼红对联映着人们的红脸庞,渠热没有雪,红色就是新年最热烈的气氛。

  右手胳膊肘发麻,然彻换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散在合家欢喜之处,脑海中却是冷冷清清的场景。

  场景的主人公是竺宴。

  然彻想起他们第一次晤面的时候,确切说,是他初次见她的时候。她一袭暗红长裙,在淡白的烟里和昏黄的灯下,合着大街小巷最土的音乐,跳那支已见雏形的《茧》。他从对岸的角落里探头,看到了人间烟火。

  第二次晤面,他的车坏在深夜的海滨,她带着一盏灯穿过凉风,让他的梦境和现实重叠。

  手机振动,有新消息进来。

  贺年老大:“有多特别?”

  二漾:“男的女的?”

  二漾:“我认识吗?”

  二漾:“是上回送你衣服那个?”

  贺年老大:“【惊】”

  贺年老大:“什么情况?”

  贺年老大:“【吃瓜专用脸】”

  二漾:“上回他加入运动有个男粉丝送他一套衣服【耶】”

  然彻指尖动了动,回:“不是男粉丝。”

  二漾:“女的啊!”

  贺年年老:“【惊】”

  贺年年老:“【吃瓜专用脸】”

  二漾:“上回不是说男的吗?你喜欢人家?快快快,展开说说!”

  贺年年老:“【期待】”

  贺年年老:“【搓手手】”

  然彻:“……”

  然彻:“就是,很特此外一个女孩子。”

  闹出“雪藏事件”后支持他们八年,跳舞很专业,做饭很好吃,很课本气,喝醉酒会哭明明很好却很怕“弄脏”他,拼命划清界限又随处维护他……

  迟贺年和迟漾对着屏幕静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发出一个标点符号。

  然彻:“我见不得她哭。”

  不知过了多久,消息面板上蹦出这么一句。

  六个字炸出群语音通话。

  迟漾站在楼梯转角夸张地深呼吸,夸张地小声喊:“一个男人见不得一个女人哭不就是喜欢吗兄弟!”

  迟贺年体现质疑,他“切”了一声,操着迷死人的低音炮说:“你对喜欢的理解太浅薄了兄弟。”

  迟漾怼回去:“你懂什么是喜欢吗你个只身老男人!”

  迟贺年打蛇打七寸:“说得跟你追到了一样!”

  迟漾不平:“我有喜欢的人你有吗!你个老男人!”

  然彻扶额:“咳咳,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让我听你们打骂?”

  迟漾战略性咳了一声:“虽然不是,是为了告诉你你很有可能是喜欢人家!”

  “什么喜欢啊哥,你们怎么都停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带着回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然彻下意识把手机拉远:“你俩在打游戏?”

  迟贺年敲着键盘“嗯”了一声:“他非让我带他,还拉了个小朋友。”

  迟漾朝苏子珩挥手,撂下一句:“不跟你说了,陪我弟打游戏去了。”挂了电话。

  迟贺年没挂,他在那头翻白眼:“他今早给我打电话,说这把游戏关系到他下半辈子的幸福,让我一定得带飞,还让我拉K神组队,K神春季赛呢哪有空帮他带妹,还不是我这个老男人那边有人回来你个二货!喜欢就追啊,年老支持你!欸欸欸!不跟你说了,我救人去了,你自己挂……”

  然彻扔下手机,倒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他,喜欢她?

  出道近十年的少年偶像在舞蹈室里渡过童年,在练习室里渡过青春期,然后在聚光灯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也迅速成为形形色色的人。比起爱恋,他更擅长一眼看穿他们和她们眼底的算计和功利。喜欢二字于他而言,只是剧本上的墨痕,是课堂上老师尽力描述他始终难领悟的陌生情感。

  他对竺宴,是喜欢吗?

  不知哪家哪户点了串双响炮,冲上云霄的巨响搅得然彻脑袋“嗡嗡”乱,所有思绪恰似纷纷扬扬的雪花,随着炮声落下时,他只剩一个念头。

  外面这么热闹,她一小我私家,会不会孤苦,会不会……哭?

  然先生携夫人出国过年,郑导那边十三试镜,苏瑶过完初五才回来。

  横竖这几天闲着没事干,要不…去看看她?

  粗粝的指节揪着毛衣上的流苏来回碾,待到天光大亮,中指和大拇指的指肚都微微发烧,然彻才甩着发麻的手臂,起身,冲澡,易服服,揣上车钥匙出门去了。

  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以及自己是不是喜欢,但至少在当下,他想见竺宴,是真的。

  门铃响是在上午的九点零八分,竺宴刚抱着凌乱的脑袋对着镜子忏悔完,到客厅冲了杯黑咖啡。

  她裹着浴袍端着咖啡打开可视门铃看了眼来人,十分迅速地狂奔到浴室摘掉头上的卡子顺了毛,再次狂奔到门口按下把手。

  然彻照旧裹得严严实实一身黑等在门前,差异的是手里拎着牛皮纸打包袋。

  竺宴从门缝里探出半颗脑袋一只手:“新年好啊主舞大人!”说完自己缩到门后捂着嘴偷笑。

  主舞大人……着实古早的称谓啊~

  然彻嘴一咧,礼尚往来:“黑猫小姐新年好。”

  竺宴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偷笑酿成剧烈的咳嗽。她拍着胸脯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棉拖,拉开门,放在然彻跟前,老老实实地笑:“早上好……”嘴角刚拉开,一串音乐在客厅里回荡起来,听声音似乎实在沙发底下。竺宴示意然彻先进来,大跨步朝沙发走去。

  然彻略一挑眉,把袋子放在鞋柜上面,关门换鞋,去除脸上的装备,取出打包盒,熟稔地开盖、摆盘,然后立在餐桌边看小猫抓手机。

  布艺沙发底盘太低,竺宴头进不去,只好身子贴在地毯上,伸着胳膊一顿乱摸。身后打来一束光,玄色镜面就躺在沙发腿边。

  竺宴抓着手机撑着地面,被然彻一把拉起,顺势坐到沙发上。

  她甩着有些脱力地胳膊轻声致谢,在沙发底下保持缄默沉静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竺宴一个手滑,碎了泰半的钢化膜再次磕在地上,苏瑶专属的来电铃声戛然而止。

  得,彻底报废。

  竺宴有些绝望地叹口气,抬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换台手机吧。”

  两人险些同时开口。竺宴一愣。

  然彻恰似不经意地蹲下捡起手机递到她面前又不经意地开口:“这个牌子年前刚出了新款,种种功效用起来很不错,屏幕和电池也很耐用,应该能满足你日常需求。新年新气象,横竖……它现在也不能用了。”

  揭掉碎成粉的钢化膜,修长有力的指捏着的LED玻璃屏四分五裂还不时闪着彩光。

  见了鬼的新气象,竺宴笑着伸手去接:“我是想请你带我去买手机来着,我昨天刚来,对这边不熟。”

  然彻却没给她,而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转身:“先用饭,吃完饭我们去看手机。”

  “不用看了,”竺宴拿湿纸巾擦着手:“我知道FLOWER出了新品,不光换了芯片和玻璃,还升级了系统,就是价钱和手机一样优秀,我没舍得下手。”竺宴撇撇嘴,把厨房湿纸巾连包放上餐桌。

  然彻抽一张擦洁净手:“FLOWER的新品刚上市价钱是有点高,但是我买的话能拿他们内部的员工折扣。”

  全球品牌代言人的脸上闪着骄傲的辉煌。

  “对噢,你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家代言人!”

  FLOWER是老牌国产物牌旗下新开的生产线,主要面向年轻消费群。FLOWER刚问世的时候没有知名度,公司又穷,资金全砸在技术研发上,报给艺人的代言费少得可怜,其时生长势头猛的几家都看不上它。是苏瑶研究了品牌的资料,觉得FLOWER未来可期,替其时已经是一线艺人的然彻接了条约不说,还特地降低了代言费,以退为进拿下了FLOWER近十年的相助。

  事实证明苏瑶的眼光确实毒,FLOWER上市第二年就广受好评,还得了央视点名表彰,迅速积攒了口碑,再加上技术研发的更新换代,到今年,FLOWER已经成为手机生产销售行业的龙头品牌。FLOWER作为国产老牌子革新后的第一战赢得漂亮,整个团体对倚澜奇幻这个伯乐的感观不是一般的好,逢年过节送祝福都是小事,每逢新品上市,不光代言人是全球第一位用户,代言人的亲友团和团队的小同伴购置也能拿到最鼎力大举度的优惠。

  资深粉丝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瞅着自家偶像,脸上的骄傲比起然彻只多不少。

  虽然焰火一贯如此,但到底不是出席运动。聚光灯下的少年再如鱼得水下了台照旧社恐一枚,1V1什么的真应付不来。然彻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吸口豆乳,把包子往前推了推:“先用饭,一会儿凉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渠热人,然彻对渠热美食如数家珍。但今天到底是大年月朔,平时生意红火的店基本都关了。然彻跑了一大圈才在小柳巷找着一家。渠热早上最隧道的搭配是豆乳配油条,考虑到竺宴不怎么吃油腻的工具,他还特地买了小笼包。

  竺宴一口包子一口豆乳嚼得津津有味,咽下最后一口豆乳,她朝然彻比了个赞:“不愧是我们主舞大人尽力推荐的美食之乡,豆腐玉米包果真名不虚传!嗝~”飘飘然的粉丝宴立马捂住嘴朝卧室狂奔:“我我我我先去易服服!”

  然彻摇着头笑作声,行动利索地将桌上垃圾全收进垃圾桶,那杯冰水冷萃的咖啡也进了下水道。

  脸又不肿还一大早喝冰水,幸亏他来得实时……这女人饭做得挺好吃啊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本人收拾完毕,拎着袄子从卧室出来,扶着墙换鞋:“他们过年是不是放假,我们去哪儿买手机啊?”

  然彻看见她鞋里又长又密的绒毛,扶额:“外面很热。”

  “啊?”竺宴抬头,然彻卷起袖子给她看自己一点绒都没有的卫衣,又指了指她手里的羽绒服:“渠热冬天气温很高,你穿秋天的衣服就行,怕冷的话拿件外套。”

  “噢噢,怪不得瑶瑶衣柜都是大衣,我去找找。”竺宴踢了鞋,光着脚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拎着件驼色风衣出来,问他:“这样可以吗?”

  苏瑶的穿衣气势派头又御又辣,一年四季的内搭都在身体差异部位掏了洞。竺宴在她衣柜里扒拉出一件洞比力小的薄毛衣,配了条小脚紧身牛仔裤。

  粉青条纹的羊毛薄薄贴在身上,露出锁骨和一截细腰。微卷的长发一搭,配上眼尾微微拉长的眼线,风情也。

  然彻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可以。月朔统一放假,旗舰店下午三点有人值班,我们下午已往。”

  “现在几点?”

  然彻看了眼手机:“十点十七。”

  “旗舰店很远吗?我们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然彻拎着垃圾开了门,竺宴照旧随着从鞋柜里挑了双马丁鞋。

  这双鞋是她很早就看中的一双鞋,双色绑带设计,鞋面上镶了一半水钻,悦目得要命,奈何这牌子实在不是她一个平民的钱包肩负得起的,她就把链接转发给公主殿下,幸好殿下也相中了这双又酷又飒的水晶鞋,趁着大促直接全款拿下。

  横竖她和苏瑶的身高鞋码都一样。

  横竖她随身包里除了相机只有内衣……嘿嘿。

  竺宴盯着脚上的鞋子傻笑,然彻就靠在门边看她傻笑,等她笑够了才提醒一句:“戴上口罩。”

  竺·不够知名艺人·宴看着自己偶像那张遮得严严实实的帅脸,依言去扒鞋柜上的一堆零散杂物。

  但是,苏瑶作为知名艺人…的经纪人,又不会被堵,口罩这种容易花了她精致的妆断她桃花的工具如果不是生命需要她是打死都不会戴的。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

  竺宴尴尬地举起一幅硕大的墨镜:“那个…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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