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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期待

第四章 木笼

他们在期待 作家qs5ibS 2139 2024-04-13 16:43:46

  先是有千军万马的细碎的沙沙声,然后是我周围嘭嘭的重物落地声,紧接着是嘎吱嘎吱的捆绑木材的声音。是《蝎子王》里的沙漠骷髅军团复生的声音,照旧古墓里棺材中跳出的邪恶法老的声音?

  突然,灯亮了。尽管我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眼,但照旧能感知强光的存在。

  什么?有灯?哈哈,照旧工地。瞧我神经兮兮的样子,差点没吓得尿裤子。自己吓自己,也会吓死人的。细碎的沙沙声不外是沙子过滤的声音;此外声音嘛,那是人家在打桩!这么深的隧道,不打桩不是要塌方?我今天可要出丑了,被那些工人笑死了。

  我一下子全身舒展开来,心里准备着强词夺理的辩解。我睁开了眼睛。可接着我就狂叫一声,更强烈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做着无用功;还全身痉挛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发现我是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有成千上万的巨大的蟑螂!个个都有我这么高。

  这世界上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蟑螂。这是我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我的亲娘啊,快来保佑我吧。虽然我的老妈还健在,可我忍不住要这样想。人在绝望时,要本能地喊妈。这世界上,除了妈,谁能救你?

  虽然,妈不是神,没有法力;最无助时,照旧需要一个神来掩护的。可神必须很仁慈,不能像黑社会老大那样,掩护是掩护了,还要受他的气。这一刻,我理解了神。

  “喂喂,你们都闪开,别吓着人家。”一个男人说。

  接着,千军万马的细碎的沙沙声徐徐远去。

  啊,真人泛起了,他呵退了这些巨型蟑螂。是他控制了这些蟑螂,照旧制造了这些蟑螂?他是冥、魔、虫三界的掌门人,照旧科学怪人?我倒要会会。我又睁开了眼睛,可我接着又嚎叫着闭上了眼睛,继续缩成一团。

  没有人!只有一个比适才还要巨大的蟑螂在笼子外面。它正盯着我。这话一定是它说的了。蟑螂精!这是我的第一个反映。我掉到蟑螂精的无底洞里了。

  “喂喂。他太惊吓了。把周围围上布。就像人类抓到胆小的动物一样,让他先过渡过渡。”

  这时我听到“唰,唰”地拉布帘的声音,然后感应亮光弱了些。我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笼子四周围上了布,我感受许多几何了。看不见这些吓人的蟑螂,我平静了不少。在家里,我也是用帐篷式的帐子罩住自己,防止蟑螂往身上爬的。这样才可以睡个好觉。

  说来也怪,虽然我特怕蟑螂,可蟑螂却拼死拼活地要往我身上爬。我没招啊。什么要领都用尽了,杀的,熏的,画的;甚至直接拿拖鞋拍,都没用,它们简直是前赴后继。只要房间里有蟑螂,它都要往我身上爬。

  白昼我还好躲,好杀;可夜里,被身上的蟑螂吓醒,胡乱打掉它,然后迟迟不敢入睡。那种痛苦,谁能体会啊。直到市场上泛起了帐篷式的帐子,我才彻底挣脱了噩梦。

  真是越怕越见鬼。我现在居然还掉到这个巨大蟑螂的洞里。老天啊,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所以说,世人都有一怕。怕老婆也是怕。

  我深深吸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下来。我似乎回到了我的帐篷式帐子里,有了些许的宁静感。不外这宁静感是脆弱的,是蟑螂给予我的;不似在我自己的帐子里,我的土地我做主。我又不安起来,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唐僧被妖怪养着,要养肥一点再吃;我被它们养着,也这样?它们也考究个味口,要吃肥的、嫩的?它们既然能抓到我,就说明智商不低。那它们干吗不果真亮相?把地球酿成它们的,把人养着吃得了。

  等一下,妖怪也不都是要吃唐僧肉的,也有爱上唐僧的。不外,那是恋爱吗?我呸,那是要获得唐僧的元气成仙。天啦,蟑螂也要获得我的元气?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宁愿去做鬼,也不碰这花。

  什么“人猿泰山”,“阿凡达”,不都瞎掰嘛。差异种类的工具能爱?再美好也不行,这是自然规则,物种界限。否则就乱了套了,自然界就成了八宝粥,全是怪胎。

  驴子爱上马,老虎爱上狮,全都瞎了眼;也不排除是人类的开玩笑。其结果呢?蠢驴和傻马生下骡子,貌似高峻,一样地蠢和傻,还不育;狮虎兽,虎狮兽,不是短命,就是残疾。

  想到这里,我胆也壮了,心也横了,不就一个死吗?我坐起来,对外面喊道,

  “喂,你们想怎样?要杀要剐就快点,别让爷爷受罪。”

  “哈哈哈哈,真有趣。你们人类就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宁愿快死,也不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咦,是啊,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它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虽说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可它们怎么恰幸亏这里?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好吧,你说,我听。”我无可奈何。落到人家手里,由不得你不听。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哦——呀”蟑螂只长叹着,并一个劲地咂嘴。

  “怎么啦?馋啦?”

  “啊——实在太美妙了,简直令人心醉神迷!”

  我有点丈二僧人不知头脑。这不像是在赞美一碟小菜啊。欠好,它该不会是同性恋吧?一想到这个,我就掉臂一切地喊叫起来,“爷爷可是异性恋,而且只恋人类……”

  蟑螂并不理会我,只一味地陶醉,“迷人啊,真是迷人。这是等地香啊!难怪那些同胞要奋掉臂身地靠近你,哪怕失去自己名贵的生命。”

  什么?它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说我身上香?我愣了好一会,才傻瓜似地抬起手臂闻了闻。没香味啊,什么味道也没有。

  “喂,你弄错了吧?我又不是香妃,哪来的香味?”

  “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身上香?我们就是为这个才把你请来的。哦,实在是太香了,我要醉了……”

  “不仅我不知道,我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没人说我身上香!”

  他们的鼻子肯定出了毛病!

  眼睛坏了叫瞎,耳朵坏了叫聋。文明点叫失明,失聪;可鼻子坏了叫什么?失嗅?这名字也太医学了。难道自古以来就没人鼻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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