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要嫁他
听完他的话，我不禁愣在了就地。
难道我做了这么多，最后照旧不能改变结局？
见我神情模糊，楚云远拉住柯洵就要揍他，“你这老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等等，我怎么才气成事？请先生指教！”我拦住楚云远，对柯洵施了一礼。
“你所行之事有违天道，不要再造更多杀孽，为自己积些福德吧……”
望着柯洵远去的马车，我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难道我不是个反派吗？
那为什么会有愧疚呢？
楚云远问我到底所行之事是什么，我只是搪塞了几句。
把小五带回军营后，他整整睡了一天。
军医来为他诊治，说他身体很好，睡饱了自然会醒来。
果真，第二天黄昏他就悠悠转醒了。
我让桃子端来小米粥，一口口喂给他喝。
这孩子像个惊弓之鸟，任谁靠近都市畏惧地缩在床脚。
不知为何，我对他总是满怀愧疚。
正好大黄才下了一窝崽子，我便带他去瞧。
到底照旧个孩子，看见可爱的小狗便喜笑颜开。
“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一只，你自己挑吧。”
他把小狗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又神色昏暗，“我自己都没有饭吃，怎么养得起小狗？”
“你若是愿意待在军营，我就给你一口饭吃。”
他抬头，惊讶地望着我，“我是外族人，怎么能待在大礼的军营？”
“我说可以就可以，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军营，我也能在城里帮你找一份活计。”
小五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想去城里，我想随着你，我能随着你吗？”
“我是个投军的，你随着我可就要投军了。”
“我想认你做师傅，师傅若是兵，那我便投军！”
我笑了，“你认我做师傅想学什么本事？”
“我看过你和其他年老哥比试，你很厉害，我想学武功，学会之后就没人敢吃我了，我还能掩护你！”
“哈哈哈哈哈——”
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想要掩护我，他基础不知道，是因为我，他和他的族人才落得如此境地。
小五不知我为何发笑，以为我是心情好，于是连忙跪下对我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将他扶起来，“想要跟我学本事，你先恰当我的马官，为我照料飞雪。”
他颔首，“好。”
“另有我的小狗，你选一只吧。”
“这只。”他指了指一只全白的小狗，嘴巴尖尖，居然看起来有点像狐狸。
“好，既然你喜欢，那就这只了，你给它取个名字。”
“……啸天，如何？”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似乎在视察我的喜好。
“啸天？很好，很威风，以后啸天也由你照料了。”
小五这才喜笑颜开。
我看着一直在大黄怀里左钻右拱的啸天，它是所有狗崽里最孱弱的，兄弟姐妹们用饭的时候险些没有它的位置。
它只能急切地呜呜叫唤，不停地寻找着可以吃奶的漏洞。
大黄虽然是它们的妈妈，但是在动物的世界里也是弱肉强食，它并不会公正地给每一个孩子奶水吃，想要吃饱只能靠自己。
我似乎明白小五为什么会选择它了，其他小狗留在妈妈身边就能活，但是啸天，留下恐怕会死，还不如由他照顾。
小五想要把其中一只最壮实的狗崽抱开，让啸天挤进去。
但是他的手一靠近狗崽，大黄就开始低声警告他。
只好由我脱手，啸天才吃上一口奶。
小五训练十分刻苦，每日早早起来给飞雪为草料，然后去练功，晚上给我打了洗澡水后依旧去练功。
但他吃的也多，一顿能吃四碗饭，我知道他是被饿怕了，但是也怕他撑着，不许他吃凌驾两碗。
他虽然眼馋，但是也会听我的话，不再多吃。
这孩子天赋异禀，饭量惊人，力气也惊人，竟然能背得动上百斤的柴火。
厥后我才知道他已经十四了，只是因为缺少营养，所以看起来矮小。
在军营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已经被我养得长了些肉，脸色也好了许多。
他本就是外族人，眼睛是绿色，头发是有些泛亚麻色，气血上来后，皮肤也变白了，看着倒多了几分俊秀。
不外到底是个孩子，晚上他总说会做噩梦，要睡在我的帐子里才放心。
楚云远知道之后提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了帐外，还警告他不要在我帐里留宿。
回京的日子很快到了。
桃子在帮我收拾行囊，而小五则在陪啸天玩耍。
我这几天左思右想，照旧出了趟军营。
城西小树林里，柯洵的马车已经期待多时了。
我并非一小我私家前来，身后另有整整十车粮食。
这是我用30个积分抽盲盒换来的粮食。
柯洵下车朝我施了一礼，“我替城外的灾民多谢军爷了。”
“先生客气了，是您提醒我，杀孽太多，确实要积些福报。”
我身为大礼的副将，不行能用大礼的粮食给灾民放粮，交给白鹿学宫的人来做最为合适。
“无论军爷志向为何？心中还请保留善念，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多谢提醒。”
看着柯洵带着粮食远去，我心中的愧疚和不安终于消散了几分。
骑着高头大马班回到京城那日，周遭锣鼓齐鸣，黎民们纷纷夹道迎接。
可我隐隐听见两边的黎民嘀嘀咕咕，“听说这楚将军的女儿是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只有一条眉毛，还长着胸毛的女人，没想到如此俊秀……”
我听了差点从马上栽下来，究竟是谁人在背后如此编排我？！
不外一条眉毛也是够夸张的，是左边照旧右边？
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就见楚云远骑马与我并肩而行，靠近我低声道：“是连心眉，哈哈哈哈哈！”
我真想把他锤下马，但是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只能给他留着面子，等回府再收拾他。
刚回府，还没来得及躺下，就有不少媒婆上门，想给楚云远说亲。
楚云远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摸样，躲进房中擦他的剑去了。
而我被一众媒婆围着，说是要给我说门好亲事。
一连几日，贵寓收到了京中各大世家的聘书，其中另有一封是肖家的。
父亲拿着那封聘书撕了个破坏，恼怒道，“肖家那个病秧子，他也配?从前不外是我们两家父辈走得近，早早定了娃娃亲，但现在他家这个病秧子可配不上我的如意！”
我在旁倒了杯茶给父亲顺气，“爹爹勿恼，我要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