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没有家人撑腰的苦逼窘况,能有这么个时机,傻子才放过。伶仃无援的后宫里,皇后有楚家,贵妃有苏家,每一个位份高的妃子都有娘家在京撑腰,她是傻了才会把这么好的时机给推出去。
想到这里,姒锦连忙挤出大大的笑容,从榻上起身,脚步轻快地挪到萧祁身边,十分殷勤的给他捏肩捶背,轻声问道:“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不兴忏悔的,真要让我父兄来京吗?”
“朕是有这个计划,只是你父兄并无劳绩夸奖,朕也为难。”
姒锦:……
这不是说了即是没说嘛,真是白兴奋一场。
瞧着姒锦瞬间降低的眉眼,萧祁又接着说了一句,“朕有意令尔父接掌迁丁一事,你看如何?”
简直是晴天霹雳啊!
姒锦直接傻眼了,不要啊,这可是冒犯死人的事情啊。再想不开,也不能这么坑自己家人。
姒锦十分幽怨的看着萧祁,期期艾艾的开口,“皇上,臣妾虽然不懂朝政,可是……可是这几日侍墨于御前,却也听得一两句,这样大的事情,只恐我父兄力有未逮,您高抬贵手啊。”
尼玛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都敢指着天子的鼻子骂,所谓‘诤臣’。若是父兄进了京接了迁丁的差事,遇上这么一群人,还不得被拨皮拆骨啊。
瞧着姒锦的眼神,萧祁突然觉得也有些没意思,“朕不为难你就是,朕……无人可用啊。”否则也不会指着一个小娘子的父兄进京了。
看着萧祁这般,姒锦反而有些心虚不忍心了。这段日子她呆在萧祁身边,亲眼看着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为了政事忙个半死,可是朝堂上的那群人还事事与他作对,瞧着他整日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
以前觉得这话有些夸张,但是现在却觉得真是十分有可行性。
姒锦也不是个十分凉薄的人,萧祁待她虽然不是十分用心,但是他待她一份好,她在这宫里的日子就变得舒适起来。这份膏泽她记得,可是要怎么还心里却没什么好的章程。
有些事情她明白,但是却不能说。多智而近妖,她不想被人瞩目,只想低调宁静的活下去。
天子无人可用,主要是因为士族独霸朝政,这个朝代选举人才主要是靠察举跟荐举,科举照旧被这些门阀士族死死地压着,虽然也有科举之事,然而被他们黑暗捣乱,人才也十分的凋零。
大域王朝取士照旧多用察举跟荐举,察举就是下面的官员看到了人才向上面举荐。荐举就是朝廷有官员将各地人才整理汇编凭据三六九等向上面举荐。如此一来,这两条门路送上来的人才,基本上都是与各大门阀士族密切相关的人才。如此勾通纠缠在一起,利益捆绑,如何能与天子一条心?
所以,萧祁说无人才可用并非假话,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