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满楼门口停的都是马车,来往的都是锦衣华服的富朱紫家,一时之间,程家的牛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连原本志自得满的程学栋都有些畏缩,更别说没有见过世面的老两口了。也就程学文因为来过频频,稍微有点定力。
“爹,我看就我们两个进去吧,让爷奶他们先在外面等着就行。”
“对对对,绣儿说的是,去那么多人也不方便。”程老爷子点了颔首,恨不得马上闪得远远的。程锦绣无奈地叹了口气,让自制爹取了一份凉粉在食盒里面装好,这才起身走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不知道你们几位,是去楼上照旧楼下?”
“额,这个,其实我们是想找掌柜的……”程学文结结巴巴地开口,让他一个念书人来谈生意,也算是为难他了。可是眼下这情况,除了他旁人也不中用。
“小二哥,我们是想找你们掌柜的谈一笔生意,不是来用饭的。”程锦绣提高了声音,眼神却看着那个男人,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你们想要找我做什么,在那之前,得帮我搞定这笔生意!
之所以会这样做,程锦绣也是深思熟虑的,那个男人的身份一看就不简朴,当日他回到香满楼的时候,程锦绣明显看到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对他态度很是敬重。说不定这香满楼,就是那个男人手下的工业。就算不是,只要这小我私家开口,想必掌柜的也不会拒绝。
她已经抱了最坏的计划,哪怕是作为这段时日的回报,她也要让程家人稍微过得好些。不管这些自制家人有多极品,她获得的亲情却不是虚假的。
宋晏挑了挑眉,这个小丫头好大的胆子!换做别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她竟然另有心情做生意!他该说不愧是姬玉选中的人吗?
“哦,掌柜的今天不在,我是这香满楼的东家,你们有什么生意,说说看吧!”宋晏站起身来,走到了两人面前。
“东家少爷您好!其实就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一种吃食,不仅十分美味,照旧镇上的唯一份。不知东家少爷能否赏脸稍坐片刻,让我女儿把吃食做出来给您尝尝?”
程学文讨好地开口,神色紧张,就怕被拒绝了。
“如此也好,不如我们先去楼上雅间坐着详谈吧。来人,领这位女人去厨房。”
“哎,好好好,麻烦东家少爷了!”程学文受宠若惊,眼前这富家令郎竟是出乎意料的和气,实在是让他大喜过望。
程锦绣随着伙计到了香满楼的后厨房,此时现在,已经有不少厨子在忙活了,里面传来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女人进来,众人都有些疑惑。
“女人,你需要什么尽管取即是。”
香满楼不愧是镇上最豪华的酒楼,食材香料样样齐全。程锦绣点了颔首,从食盒里面取出凉粉,熟练地配好调料。她这段时间做习惯了,很快就将摆放的漂亮别致的凉粉做了出来,分成了两盘。
那伙计上前取走了盘子,等程锦绣收拾妥当了之后,却带着她进了酒楼后院的一处极为豪华的院子。院中的凉亭里面,那日一面之缘的男人正面无心情地坐着,手上可有可无地摩挲着茶盏。听到脚步声,那日徐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极为精致的绝世容颜。
“过来。”
降低的声音带着一股锐气,让人情不自禁地臣服在他充满了威严和压迫的气势之下。程锦绣心中一颤,咬了咬唇,坚定地走到了那人跟前。
“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程锦绣,程学文长女,出生之时为尼姑所救,而且断言有福星命格,幼时不显,性娇蛮跋扈。上月初五意外受伤昏厥,醒来之后便异于往常。后山之上,你驱走了闻腥而来的野猪,马老三等人上门要债,被蛇虫驱走,三日前遭遇朱某拐卖,要害时刻朱某却被鸟雀啄伤。”
毫无情感的一段叙述,却是听得程锦绣心惊胆战,这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竟然一直在黑暗查她!他到底知道几多?等等,后山,后山发生的那件事情,她谁都没有告诉,难道这小我私家,就是当初受伤被她所救的男人?
他其时基础就没有昏厥,反而看到了一切吧!程锦绣心中发寒,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心生恻隐救了他!此时现在,程锦绣心中又悔又恨,看着那男人的眼神也显得愤愤起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福星,有没有观音的庇佑,你的身上,简直是有着离奇的本事。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我需要你资助,用你的本事,为我找一样工具。”
姬玉无视了眼前女子那怒火燃烧的眸子,若非对方救过自己,他的手段绝对不会这样温和。而程锦绣意料之中的情绪,他基础就不会在意。
程锦绣是敢怒不敢言,她想装做听不懂,偏偏这人都把一切挑明了,装傻也没用。她尽力压抑住心中的火气,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我替你找什么?如果找不到,那又如何?”
“要找的工具,到时候会告诉你。一个月内,无论结果如何,我会放你自由。”
“真的?你不骗我?”程锦绣狐疑地看着他,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相信,似乎这小我私家说话,都是金口玉言一般。
“可是要陪你找工具的话,我要怎么和我的家人解释?”
“此事我自会部署,你既已同意,那就做好准备吧。”姬玉淡淡地开口,却是下了逐客令。程锦绣也知道,再停留太久会让程学文担忧,而这个男人明显不想多说,她只能被动地接受。
等到她的身影徐徐消失,姬玉这才收回了目光,眼神落在了石桌上的碟子上。只见那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吃食,颜色宛如白玉一般,上面遮盖着青色的黄瓜丝和酱色的调料,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食欲。
他举起著,试探着送入嘴里,没过多久,眼前便只剩下了一盘空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