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困难

　　阿姨拉着她到一边说话。

“阮医生，蔡大妈这病一定要做手术吗？”阿姨忧心地看着她。

“怎么了？”看来阿姨的到来也没有排解大妈的疑虑。

阿姨叹息，“蔡大妈记挂的事情许多啊！这手术眷属签字都没人签呢，就算蔡大妈自己可以签，术后的康复照顾又谁来管？我们居委会能做到的也有限。”

“大妈的子女呢？”想起那个从未露面的女儿和儿子，她不仅仅是好奇。

“哎，女儿嫁到外地，许多几何年没回来了，也没寄钱回来，儿子媳妇不孝顺，基础没让老太太进屋住，住在外面柴棚呢，也没给生活费，老太太自己捡瓶子纸盒什么的卖几个钱，街道找她儿子媳妇做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做不通啊。”阿姨看了她一眼，“这手术费还没交呢……”

这种不孝老人的情况，阮流筝从没在现实生活里见过，眼睁睁看着发生在眼前，很是恼火，“不行以告他们吗？”

阿姨照旧叹了一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样吧，我们回去再找她儿子谈一次，先把这手术费交了再说！”

阿姨满脸忧色地走了。

阮流筝走进病房，站在了蔡大妈身边。

“谁啊？”蔡大妈眼泪未干，擦着眼泪问。

老人手指粗拙，十指龟裂，皮肤漏洞里全是已经洗不去的玄色，污浊的眼，满是无助和绝望，看着让人揪心，眼角另有白色的排泄物，哭过之后，鼻端也难免有排泄物。

阮流筝心里不忍，低声道，“蔡大妈，是我，阮医生。”

“阮医生啊……”蔡大妈马上抓住了她的手，老人手指上湿湿的，黏在她手指上，“阮医生，你听我说，你再跟小宁说说，我不做手术了啊！不做了……”

阮流筝空着的一只手抽出纸巾来，给老人把脸上的泪和鼻端的排泄物给擦了，柔声道，“大妈，有什么困难您跟我们说说，不哭啊，您眼睛原来就欠好，不哭，现在别动啊，别动。”

她用棉签，轻手轻脚给老人把眼角的排泄物也擦洁净了。

老人马上又流泪了，“闺女，你们都是好人啊，我……”

“大妈，您别担忧，您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您别哭了啊。”她继续给大妈擦眼泪。

“你……你知道？”大妈看着她。

“是，我都知道，您啊，先放心养病，其它的暂时别考虑，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和宁医生说，不着急，啊！”她笑着，握住了蔡大妈的手。

蔡大妈听了，却只是叹气，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阮流筝劝了她好一阵，陪着她说话，到厥后蔡大妈虽然照旧不说内心里的话，可却也算听她的，她说什么老人都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