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那就是圣山！我们找到了！”
哈卡拉尖叫着将自己的喜悦宣泄而出。不少女巫呆立原地，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慑，也有的反映过来，和周围的同伴相拥而泣。
赤瞳却皱起了眉毛，“那真的是圣山？”
“怎么了，有什么差池吗？”叶子凑上前低声问道。她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天空中的都市看起来完全不像古书里描叙的那样，金光闪闪，华美堂皇。尖塔虽然壮观，但通体都呈灰玄色，纵然在白昼也昏暗无光。更别提都市上空弥漫的红雾，浓郁得如同化不开的鲜血一般。
“有什么工具……挤在那些洞里，”赤瞳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看不太清楚，但那些工具，不太像神明……”
叶子感应满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共助会里看得最远的就属赤瞳了，她的说法让叶子隐隐有些不安。可惜闪电已随着夜莺离开，否则可以让她飞近点看看。
“姐妹们！圣山就在眼前，”导师举起双手高喊道，“再加把劲，我们马上将寻得永恒！”
说完她立刻敦促石女背负她前进。叶子想上前劝阻，迈开脚却又收了回来。她想起了半个月前温蒂的下场，在这种时候，恐怕任何劝阻都没有意义，不亲自去看一番，导师大人是不会罢手的。
一行人开始加速前进。离开山脚后，积雪意外的淘汰了，周围的气温也有所回升。这是传说中的禁地，也是人类无法踏足的区域，叶子想，然而她们现在正将足迹印上这块无人之地。如果闪电在的话，她一定会很兴奋吧？
转头望去，巍峨的群山在身后连绵起伏，如同一道不行攀越的屏障。这让叶子不禁料想，是否正是因为绝境山脉，使得邪兽无法直接攻入大陆要地，才需要绕道极北之地？
不管如何，倘使真能找到圣山，自己无需再漂泊流浪，也就心满意足了吧……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当夜莺在营地里讲述边陲镇的所见所闻时，她是心动了的。在温蒂问出谁想和夜莺一起离开时，她甚至忍不住想往前走一步，高声报出自己的名字。但直到最后她仍未能跨过心中的那道槛，败给了自己已往所留下的阴影。
叶子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已经已往的事，跟上队伍的法式，在黄白相间的原野里疾行。
但怪异的事很快就发生了，不管她们如何加速速度，都市总像在和她们保持同样的速度般退却。一个时辰走下来，「圣山之所」仍悬浮在云层中，既没变大，也没缩小，就像是……她们基础没有移动过一般。
“导师大人，请休息下吧，姐妹们都累了，”石女说道。这期间已经换过几波人背负导师，她是坚持时间最久的一个。
“不，现在怎么可以停下！”哈卡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的建议，“这是神明对我们的考验，姐妹们，没有坚定的意志，是永远无法抵达圣山的！不能停，必须走下去，直到圣山之门泛起在我们眼前！”
见劝说无效，一行人只好继续前进。
可情况并未发生变化，在赶路中女巫们还遇到了两波邪兽，第二波泛起了两只畸形混淆兽，叶子的杂草束缚未能坚持太久，一名姐妹措不及防下脖子被利爪切开，鲜血撒了一地。
好不容易解决这些怪物后，众人发现天色正逐渐变暗，显然已到了黄昏时刻。那座都市依然在她们前方，只是轮廓变得越发模糊，似乎快要消失了。
凭据以往的经验，她们必须要寻找合适露营的地方构筑营地了，但这里和绝境山脉完全差异，放眼望去险些是一片平坦，加上随时可能出没的邪兽，她们基础没法在这种地方留宿。
“导师大人，我们先撤回山脚吧！让赤瞳引路，红椒来照明，说不定能在午夜前赶回去。”
“不行！”哈卡拉大叫道，“我们花了一下午才走到这里，路上险些没停过。现在各人体力都消耗泰半，不行能再保持原速返回。姐妹们，再多坚持一下，找到圣山我们才气真正安下心来歇息。”
“那雪利呢？”有人指着地上已无生机的女巫问道。
“我们没有时间埋葬她，”导师摇摇头，“把她留在这儿吧，大地会收容她的。”
叶子惆怅地闭上眼睛，又一名姐妹离去了，如果自己力量再强大一点，她就不用死在这片荒芜之地，连个墓碑都无法留下。
就在众人为前进照旧退却举棋不定之际，石女突然惊呼道：“快看天上，都市不见了！”
叶子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天空已酿成了灰玄色，云层隐匿于夜幕中，都市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所有人都呆立原地，一时间四周寂静得可怕。
永远无法靠近的都市，浮在空中的幻象，太阳落山时消逝于无形……叶子脑中突然想起闪电讲述的探险故事，那些在大海上所见的离奇幻梦。她打了个哆嗦，低声道，“我们受骗了……”很快，她便高喊起来，“我们受骗了，那基础不是圣山！我们看到的是梦幻泡影！”
“梦幻泡影？”哈卡拉猛得回过头，狰狞的神色有些骇人，“那是什么？”
“闪电的故事里提到过，这种现象在远航时经常会碰到，但在陆地上则稀有得多。我们看到的不外是个幻象，真正的都市可能离我们很远，甚至，它可能基础不在前方！”
“那至少说明它真的存在？而且没有消失？”
“这……”叶子一窒，“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赤瞳突然发出警告道，“小心！有什么工具来了！”她紧紧盯着一行人左侧，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又是邪兽？”追风作出迎敌姿势，“有几多只？”
“不……”赤瞳向退却了两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说话间，一道黑影由远及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射向赤瞳。她虽然看到了这道袭来的光影，却无法躲闪——和弩箭差异，它太快了。
险些是眨眼之间，这道黑影就贯串了赤瞳的胸膛，将她带飞出去，连人一起径直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那竟是一根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