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振振有词

　　他面上的笑意更深，“微臣历来行该行之事，言该言之话，长公主若是不信，微臣若执意辩解，倒也显得不漂亮了些。也罢，是非如何，长公主不妨差人查探即是，微臣这人，虽言语犀利，但也心惠仁慈，常日出门，若遇街头行乞，也是会不惜金银的施舍之。”

说着，温笑愈甚，“再者，被褥之用，无非是取暖而已，长公主盖的是里层，微臣用外层被角来擦拭衣角，以在长公主面前正仪容，也未有不妥。微臣乃大旭摄政王，若在人前衣袍有恙，倒也丢我大旭颜面才是。更况且，微臣这衣角，照旧长公主的茶渍污了的。”

这话说得倒是堂而皇之，振振有词。

凤瑶面色越发阴沉，倒也不再盘算他用她被褥擦拭衣角，反倒是怒沉而问：“路遇街头行乞，不惜金银有何用？摄政王身为我大旭重臣，路遇行乞，不是该深思政法，为帝王献计，以解民生痛苦，除却基础问题？再者，摄政王既是如此深明大义，心惠仁慈，当日我大旭国之危亡，连刘太傅镇国将军这些老臣都披甲上阵，而摄政王你，又在哪里？”

本不愿与这人多说什么，奈何眼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心中有怒，便终归是抑制不住宣泄。

只是这摄政王倒是定力极好，得她如此质问，竟也能面不改色，满身淡定，即是连眸中的那缕笑意都恰到利益的完美如初，温润从容。

“微臣心系大旭生死，连微臣的命数都与大旭一致。大旭危亡那几日，微臣重病在榻，命悬一线，甚至弥留病中还会惊坐起，誓要上阵杀敌，但因身子简直不适，下不得榻。而待大旭平定，微臣的重病，也开始平缓。长公主言下之意是责怪微臣不为大旭着力，但朝中上下，又有谁能与微臣一样，连性命都与大旭的生死相携相存的融合着？”他嗓音依旧温和无波，从容平和。

如此神棍之言，竟也能这般淡定的道出，不得不说，这摄政王的定力与脸皮，也无人能及。

凤瑶心下发沉，怒意上涌，几番谈判之下，却随处碰了软钉。

她面上的薄红再度甚了几许，是气的。

待强行将心绪平复片刻后，她终于是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仅是开门见山的道：“摄政王性命是否与大旭生死交织融合，如今多做探讨，也无意义。现在，本宫问你，你此番强闯别宫而来，是为何意？”

他面色稳定，并不直白而答，反倒是清风儒雅的道：“微臣并非强闯别宫，而是初至行宫宫门，守门的两名御林军见微臣后方的侍卫虎背熊腰，满面凶恶，便心有畏惧，主动将微臣迎进来的。此事，微臣也正要与长公主提醒，长公主身边的御林军，着实能耐尚浅，一无是处，竟被微臣的侍卫面相吓住。殊不知，微臣的那名侍卫，虽面上刀疤缕缕，看似凶恶，实则，却是呆愚可怜的面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