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疯了——”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且不安的声音，如音听获得，可是她顾不了。
人工呼吸，按压胸腔，凭据影象中所学，重复实施着，一心只想将人救活，周围徐徐拢聚了更多的人，暗影投在她与那紧闭双目的落水宫女的身上。
“噗——”
一道声响伴着咳嗽，原本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宫女突然吐出一大口水，侧身蹙紧眉极痛苦地咳嗽起来。
那一刻，如音全身一松，坐倒在地上，她的衣裙因为适才的行动沾上了那宫女身上的水，也润湿了一大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身后有惊讶的抽气声，另有惊惧的声音，似乎是施玉莹，如音无心去辩别，她的心跳还很剧烈。
她不习水性，这人工呼吸的抢救要领也是第一次用，她基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人救活，幸好……幸好……
站起来，她敬重对施玉莹道：“太子妃，究竟是人命一条，既然这宫女已经醒了过来，请让医生给她瞧瞧吧，若传到了父皇母后那儿惊动了他们怕是欠好。”
施玉莹退却一步望着如音，还没从适才的惊讶中回神，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只能颔首：“来人，将她扶下去，让医女瞧瞧。”
“七王妃——”
之前领着如音去给帝后请安的女官这时跑过来，关切道：“七王妃您没事吧？”
如音摇摇头，跟施玉莹微微一福身，朝来时路走去。
“太子妃，这七王妃是不是——”适才带头奚落如音的那个妃子低声道：“是不是会什么巫术啊？侍卫都说了已经死了的人，她就那么按压几下，竟然能救活了……”
“之前听闻七王妃嫁入七王府之后曾遭歹人劫走下落不明，众人寻找多日无果，她却一身湿淋淋自己回到了王府。”另一女人也凑声道，脸色疑怪。
“还记得上次圣上设宴，七王妃竟能招引来蝴蝶共舞，在座男子无不看着了迷，试问这世间寻常女子有谁能如此？”另一人也低声道，那话语中却有那么几分酸溜溜。
施玉莹望着如音远去的背影，绞着手中的绢帕，却道：“这些话莫要乱说，七王妃可是镇国上将军家的千金，诏月的安宁仰仗上将军领兵守护。”
“太子妃您还这样维护她，可没看她对您有多尊敬呢，一副清高的样子。”身边一女又轻哼道。
“再自豪又如何，她只是七王妃，而太子妃今后是要母仪天下的。”
几个女子手绢掩着嘴低低笑起来——
却没人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眸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
如音回到偏殿时，入了内室看到陶衍也在。
晶莹的珠帘叮铃响，御皇柒抬眸看到她，便道：“你先下去。”
陶衍跟如音行了礼，躬身退下，如音走已往，温和笑道：“王爷醒来感受如何，可有好些？”
“去了哪儿，这么许久不见人影。”
他望着她，脸色比昨日好些，但仍是稍显苍白。可纵然这样，那张脸仍是俊美很是。
“音儿去给父皇母后，另有皇太后请安了。”
适才入来前听宫女说他没喝药，如音将肮亓药碗端至床榻旁。
望着她衣裙上那一片润湿的痕迹，他问：“衣裙为何湿了？”
如音这才低头看身上，有点欠美意思道：“刚刚音儿路过湖边看莲花开得正好，想采一朵来着，可惜没够着，还溅湿了自个儿，王爷莫笑。”
她勺了一勺药送至他唇边，他却轻拨开，如墨瞳眸深沉：“刚刚在湖边，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