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之家，最重个脸面。
顾书萱想要跟司空焱有个什么，那诚国公未必就乐意，丢了祖宗脸，即是亲女儿他也未必留情面。
如果她是脱手帮人才有了意外，既博了美名，又能心满意足，一箭双雕。
只是可惜了，上辈子韩慧月朔生郁郁寡欢，伉俪不睦。
心底里的那股子烟火气，又被烧了起来，云染心里迫切火燎的疼。
她是真没想到，顾书萱不仅心狠手辣，还如此自私薄情，踩着别人的脊梁，告竣自己的目的，绝不手软。
荣希茹愤愤不平，气的脸都黑了，云染抓着她的手，轻声担忧的说道：“希茹，我真怕慧初姐姐……”
荣希茹也默了一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就算是再怎么不着调，也知道结果如何了。
“其实，我瞧着那个宋令郎其实也不错，虽然有些寒酸，那一身气度，到也比那些二世祖强多了。”
听着荣希茹干巴巴的话，云染抓着她的手轻声说道：“等有时机，咱们一起劝劝慧初姐姐。”
现在是不能说的，一切还灰尘未定。
荣希茹点颔首，难得惆怅的叹口气，“可惜了。”
可惜了韩慧初这样的闺秀，家里有个次辅的祖父，却要这般低嫁。
云染心里却想着，一点也不行惜，人家日后可是台甫鼎鼎的户部尚书，天子近臣。
虽然出了点事情，但是赏花宴照旧要继续的，只是云染就主动请缨留下来陪着韩慧初。许凤娇她们被慧初劝走划船去了，人都留在这里，反而更招人眼。
两人对坐在屋子里，韩慧初靠着软枕，半晌一句话也没说。
云染就这么坐着陪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慧初看着云染突然一笑，“我祖父最重门风。”
云染就抬起头，看着韩慧初笑，“这是念书人的脊梁。”
轻笑一声，韩慧初眼眶微红，“是，谁都及不上这个。”
云染心里一酸，想着你照旧好的，至少这宋伯暄未来有大前程。她呢？一场大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她那亲爹真以为是意外了。
但通常有几分上心，细细一查，总会有发现的。
可他没有。
比起自己，韩慧初照旧幸运的。
“慧初姐姐，我爹爹常教我，做人要往远处去，目远心则宽。次辅大人也是寒门学子，一生浮沉终有光宗耀祖之时。”
韩慧月朔怔，看着云染小小的人儿，但是目光坚贞，神色沉稳，让她凭空生出几分愧疚来。
她还不如这个比自己小的女人。
韩慧初犹豫了一下，看着云染好半响才说道：“云染妹妹，你……你要小心你那个堂姐。”
云染一愣，看着韩慧初，她没想到她会这么提点她。
看来，她是把自己当朋友了。心里有些欢喜，眉眼之间也带了几分柔和，“我晓得，希茹其时都看到了，她都悄悄告诉我了。”
韩慧初面上的神色有些挣扎，背后说人，总归不妥，但是心里总存了一口怨气，“是顾书萱跟荣吟秋与我跟郑凤青一道走的，其时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争执，偏偏推了我出去。其时，是听到那边有脚步声来的，其实我其时抓人的力道不是很大，顾书萱应该能站稳的，可她却黑暗又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