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晞的犹豫让凤举心生异样,“发生了何事?”
未晞赫然跪地下拜,“回女郎话,玉辞因为侍候女郎倒霉,害您差点葬身火海,被巨细姐命人打了一顿板子,现在扔去陋室了。”
未晞和玉辞在梧桐院的处境并欠好,两人相互为伴,情感非同一般。此时说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
“玉辞已经挨了板子,陋室又紧邻冰窖,巨细姐这是想要了玉辞的命啊!奴婢斗胆恳求女郎,饶玉辞一条性命吧!”
她“砰砰”地磕着响头,明知凤举对她们两人有嫌隙,可如果自己挨一顿打骂能救下玉辞的命,也是值得了。
“行了,你且起身。”
凤举望向梧桐院偏角处的一间屋子,那里已经付之一炬。
“未晞,我问你,今早玉辞带我去那里的时候,你可知情?”
“不,那时奴婢奉了巨细姐之命,去风秀阁帮她取工具,谁知回来时就听见着火了,巨细姐说是玉辞私自带您出了栖凤楼走动,可玉辞一直喊,说自己是……”
未晞说话似有忌惮。
凤举问:“是什么?”
“玉辞说是巨细姐命她带您去那间屋子的,还说巨细姐嘱咐她的时候云黛也在场,可云黛事后却说自己并不知情,还说玉辞是为了推卸责任撒谎。”
玉辞虽是个女子,却性格朴直,她是不行能撒谎的。
至于云黛,至少在凤举心里,这个吃里爬外、叛逆主子的工具是绝不行信的。
纵火?
呵,她们这手段真是用得驾轻就熟!
“未晞,去把佛莲金匣取来。”
未晞不明白凤举的意思,只当她是对玉辞的事绝不上心。也是,女郎素来连见都不想见到她们,况且照旧巨细姐下的命令,小姐又怎么会过问?
她心如死灰,脸色苍白,声音都带了些哽咽,“女郎,您忘了?妆奁组台的钥匙一律都是由云黛保管的,况且照旧佛莲金匣这么珍贵的工具,奴婢是没有资格碰的。”
凤举微微蹙眉,绝不犹豫道:“砸了!”
“什、什么?”未晞本就心不在焉,这时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凤举又重复一遍:“妆奁,打不开便砸开。”
未晞愣住了,“女郎若是现在就要,奴婢现在就去把云黛找来,让她打开即是。”
那一套妆奁组台可是请了最好的能工巧匠、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价值千金。
凤举瞥了她一眼,“你想救玉辞吗?若是想,就立刻,马上,砸!”
未晞看看那套价值不菲的妆奁组台,再看看凤举,心一横,上前捧起其中一只匣子就往地上砸。
锁扣被砸开,马上金银珠玉落了满地,晃得未晞心一颤。随便拾起这其中一样,就是她几辈子都赔不起的。
“女郎……”
未晞转头看向凤举,那心情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这真的不是女郎看她不顺眼,想出来折腾她的措施吗?
凤举斜倚窗边,悠然道:“你知道佛莲金匣锁在哪只妆奁里吗?”
“不、不知道,这些一直都是云黛保管的。”
“哦!”凤举慢慢颔首,面不改色,“那便继续砸吧,直到你把佛莲金匣砸出来为止。”
“啊、啊?女郎……”未晞真的要哭了。
“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