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一人千面【13】

　　“忍着。”叶瑾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冷漠地丢下两个字，随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初晟：……

　　随后，初晟绝不气馁地实验搭话，叶瑾都没有再搭理他。

　　握着手里的牛奶，他泄愤一般将瓶口打开，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叶瑾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

　　司机师傅的驾驶室与后座之间安装了一道帘子，隔音效果不错，一直都未察觉后座的情况。

　　初晟看着叶瑾是不计划理他了，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闭目养神，却不知不觉中睡了已往。

　　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畔，叶瑾停下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手指，她转头望向一旁坐着的人。

　　他的眉头紧蹙着，显然是睡得极不牢固，手臂交叠着，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这是种极为无宁静感的睡姿。

　　叶瑾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戳了两下。

　　“我不喜欢你……”叶瑾低声呢喃：“但，你的愿望，我会尽力去完成。”

　　玄泽和慕徵都曾守护过她，她许诺过，会用余生掩护他。

　　也仅此而已。

　　为何每一次他都市泛起？

　　她不知道。

　　也不想去探寻。

　　往事过眼云烟，只有傻子才会不管掉臂地沉溺其中。

　　她从来，都不是傻子。

　　不是。

　　……

　　初晟睡得简直不牢固。

　　他似乎漂浮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随处游荡着，潜意识里，他知道这是在做梦，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醒过来。

　　终于，他停止了漂浮。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眸底的挖苦似乎要化作实质，眼底流转的流光似乎繁星般璀璨，却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受。

　　望着眼前的少女，初晟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激动。

　　似乎什么找寻了很久的宝物，终于回到自己身旁的感受。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少女的脸，却只能看清她那双极为明艳的眸子，她的周围似乎起了雾，看不清她的模样。

　　少女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直直地朝着初晟的偏向看了过来。

　　双眸中所有的情绪全部褪下，化作最尖锐的酷寒和淡漠，像只防御中的刺猬，竖起了全副武装。

　　“……瑾……”初晟无意识地张嘴，模糊地吐出一个字眼。

　　他与眼前的少女对视着，明知现在的少女应该是看不见他的，可是初晟照旧无端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在苏家门外一直从半夜站到天亮，点燃了香烟却不吸，一直等到香烟燃完，烧到他的手指时，才回神。

　　他的模样，应该很狼狈吧？

　　初晟默默地敛眸，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半响，初晟小心翼翼地抬眸，想要确认少女的身影还在不在。

　　这辈子，他都没这么患得患失过。

　　眼前的女人仍然盯着他所在的偏向，突然勾唇，轻轻地笑了。

　　初晟莫名的呼吸一滞。

　　明白基础看不清她的脸，可是脑海中就是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是她，就是她。

　　“……瑾……阿瑾……”初晟将手放在心口处，低声唤道。

　　少女突然朝着他的偏向走过来，在他面前三步处站定，微微扬眉，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

　　眼前的薄雾似乎徐徐散去，少女的脸慢慢地在他眼前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