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瑞说的四姐叫做李蓉，李成才的小女儿。
跟李昭同龄，大李昭半个月。
李蓉没有订婚，正好是选妃的合适人选，半个月前已经被官府纪录了档案，属于当年的秀女。
就因为李蓉在选秀之列，吴氏说家里万一出个娘娘对李昭做生意也有利益，所以要了两千两银子去帮李蓉打点。
李昭倒不是贪图李蓉能帮她什么，就是不想吴氏纠缠，而且万一李蓉被选中，再转头抨击。
所以这银子她已经给了。
怎么钱也花了，现在还要让她顶替李蓉？
李昭不相信李蓉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时机。
找弟弟再三确认：“你确定是要让我取代她，不是为了此外，是去选秀？”
李明瑞很是兴奋的样子：“是啊，不外爹不愿意，我倒是觉得很好，姐，你要是当了皇后，我不就是国舅了吗？”
小孩子不懂事，他不知道国舅是那么好当的？！
李昭的脸马上沉下去。
“别乱说，当皇后，先想想好事能轮到我头上吗，老太太又作妖，要害我。”
李明瑞挠挠脑袋：“也是，可选秀有什么欠好吗？！”
总没有在家自由，万一选成宫女呢？！
就算不是宫女，哪怕是皇后，别以为她不知道天子是什么货色。
正德天子，出了名的昏君。
罪状简直罄竹难书。
包罗但不限于——从不上朝。
——好女色，还专门喜欢妇女不喜童贞。
——建豹房养凶猛猫科动物。
……许多许多。
他骄奢淫逸，逼得各地起义。
厥后宁王造反，差点皇位都丢了。
宁王谋反被镇压之后，这位昏君不仅不反省自己的过失，还因为战争结束的太快了，他没有亲自抓住宁王而闷闷不乐。
哪有这样的帝王。
他身边另有一群奸佞太监，为了哄昏君兴奋，引诱昏君南下苏杭，一路上敛财扰民，闹的鸡犬不惊。
就是这次出行，最后他游湖的时候掉水里了，虽然也有人说是被大太监给害的。
横竖是掉水里了，其时没死，染了疾病，上岸后没几天就驾崩了。
年仅三十岁，就结束了自己荒唐的一生。
天子是十足的昏君。
昏不昏君的李昭不在乎。
但是听说这位昏君的皇后至死都是童贞。
所以当昏君的皇后，先守小半辈子的活寡，再守真寡。
这能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样的人能嫁吗？
别说只是选秀，就算是确切的当皇后，也不能同意。
李昭气由心上升，攥紧袖子里的擀面杖：“她们不想我好过，我也不能让她们好过，我才不要进宫，让那老虔婆自己顶替去。”
李昭泼辣，尤其是碰到跟吴氏有关的事，简直是风风火火，骂完人踹门就走了。
留下杨厚照很茫然。
他看着李瑞明：“你姐姐干什么去了？”
因为姐姐时而带富贵客人上门看玉器。
李瑞明见杨厚照穿着不俗，一看就像是客人。
他又生性生动没有坏心眼。
便道：“您没听说吗，我姐要找我奶奶算账去。”
杨厚照就是不懂要算什么账：“不是让你姐姐选秀吗，这很好啊。”
李家人不让，他也要给李昭开后门的。
李明瑞摊摊手：“可能我姐觉得欠好，不想嫁吧。”
竟然觉得他欠好，不想嫁。
杨厚照从来没被这么攻击过。
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叫着赵瑾：“走，咱们也去听听，看她到底有什么理由差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