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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深豆蔻梢

第八章:新立太子

宫深豆蔻梢 慧平方 2247 2018-10-15 22:25:32

  华灯上,夜已深,屋外又飘起了雪花。

  前太子府中仆奴穿梭照顾,四人酒喝得正酣。

  屋外寒风砭骨,屋中暖意融融,满室春意。

  太子妃已离开照顾孩子休息了,只留下他们四兄妹在此暖阁着喝着。

  苻屹酒量不行,又爱喝,早已倒下。

  苻峻一向有节制,喝得差不多就不喝了,与苻屹一同在边上休息,照顾着苻屹。

  源公主与苻乾两人还在杯来盏往的喝着,都已醉态尽显,说话都倒霉索了。

  “皇兄,我……我另有一事相求呢?”

  “求我?”苻乾自嘲的一笑:“你去求父皇母后,有什么不允许你的。”

  “这个,还真不能求父皇,只能向以后的天子陛下请求了。”源公主主动的碰了一下苻乾的杯子,一口喝掉。

  “以后的天子陛下”这个称谓令苻乾有所触动,英气的一口喝掉杯中酒,痛快的说:“说,啥事?”

  ““皇兄当了天子,允许我有面首。”源公主眼睛盯着苻乾,拿着酒壶给苻乾满上。

  “厮闹,你都是有婆家的人了。”苻乾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附马……”源公主说着这两字,心中一痛。

  源公主手慌忙撑着额头挡着夺眶而出的泪水,连连长吸了几口气,想要平静自己的心情,叹气声中是无尽的悔痛。

  好不容易强抑住眼泪,无奈的凄凉一笑,比哭还难看:“他都过世五年了……”泪水涌出,说不出话来。

  附马是源公主生命中永远无法抹灭的痛,不能触碰不能提。

  苻峻与略醒酒的苻屹凑了上来,慰藉着苻宝儿。

  源公主带泪的美目悻悻的扫过三个兄弟的脸,脸上带着醉意:“你们都是能三妻四妾的,当了天子还能有七十二妃,难不成我就该守一辈子的寡呀。”

  “别扯上我,皇姐。”苻屹赶忙撇清:“我一生就娶一个女子,只有一个正妃,绝不娶侧妃。”

  源公主轻轻的拍着苻屹的脸:“小孩子,别插嘴,长大了你就不这么想了,说不定女人比五哥都多。”

  苻峻无语被牵连。

  “五哥六个妃子,都被奉为好男人,我要求不多……”源公主收住了眼泪,认真的看着苻乾:“两个面首就好,不算过份吧……”

  苻乾一脸不屑,险些要发作。

  苻峻赶忙过来圆场。

  “宝儿,你醉了,我扶你……我也有些醉了,我俩出去醒醒酒。”

  苻峻扶着脚发软的源公主来到外屋间,为她裹好银狐裘。

  雪后清冷的空气,空气中居然还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梅香,源公主不禁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清醒不少。

  苻峻装作有点醉了的扶着头,黑暗余光视察着源公主。

  “五哥,没事吧。”源公主关切的扶住了苻峻。

  “喝得有点多了。”苻峻伸手搭在了苻宝儿身上,顺势低头,嘴巴正在源公主耳边。苻峻用轻轻的耳语清晰的说道:“如果我成为天子,一定允许宝儿有面首。”

  源公主抬眼盯着苻峻,苻峻眼神迷离,脸色绯红,一脸醉态。

  源公主灿然一笑,轻拍着苻峻的背:“五哥,回去吧,别冻坏了。”

  两人各了心事,回到暖醺醺、酒气浓的暖阁中。

  冬月下旬,前皇太子苻乾携眷属启程回封地。

  亲事后面的事就是按部就班了。

  春节,全国欢庆、张灯结彩,除夕上午为天子大宴群臣的金钱宴,陈大人中午时带回了不少天子赏赐的金钱。

  因豆蔻的事,陈府今年的庆祝比往年隆重。

  离别丁亥年进入戊子年,戊子年两头不打春,不宜嫁娶,婚期定在了己丑年春。

  在王太傅、萧将军家的力推,部门苻峻派朝臣的应和下,抓住时机就敦促着皇上立太子,每次朝堂上也不太热闹。

  田文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从苻乾走后,他也未在朝堂上说过一句政论。

  苻蕴在龙椅上高坐着,也同样冷冷的回看着田文,很清楚田文是为了废太子之事在朝堂上与自己反抗。

  在田文冷冷的看着目光下,苻峻派不敢嚣张;而基本更弱的苻屹派几近无声,其他庶出的皇子幕僚更是无法加入。

  从过年以来,朝堂上为太子之事一直气氛微妙。

  而当今圣上苻蕴更是丝毫没有想立太子的意思。

  苻蕴与田文两人坚持的局面在缄默沉静中越发紧张,比的是耐性,谁先脱手?!谁先让步?!

  时间如梭,戊子年五月初八,纳吉纳徵帖送到陈府,并带荷包十二对,金银钮扣各百颗,饭房、跑堂所用银盘银碗银壶银碟等若干,棉花三百斤。

  六月月朔,各皇子皇孙照例去祭拜祖庙,结束后,苻峻和苻屹就被皇上宣入太极殿侧殿。

  两人赶到,进入殿中,皇上在桌后坐着,田文田臣相与监天司蒋医生在殿中右侧椅前站起身。

  苻峻苻屹快步入殿中,向正位天子跪叩:“参见父王。”

  两人起身而立,田文与蒋医生对两位皇子膜拜。

  田文与蒋医生起身后,苻峻与苻屹对田文拱手施礼:“舅舅。”

  “坐吧。”苻蕴轻声示意。

  苻峻、苻屹居坐坐下,田文、蒋医生居右,以长幼崎岖之序落坐。

  “江南水患的奏折,峻儿、屹儿看看。”

  苻峻快速的扫视完毕,递给了苻屹。

  苻屹才接过来看了没几行就开始嫌弃:“这是什么奏折,才几行,好几个错别字了,写奏折的人……”苻屹看到结束:“廖方明,是不是科举出来的呀,这是对父王您不敬呀!看看,看看,另有不少呢,我看不下去了!”

  苻屹把奏折甩在了手边的方几上。

  苻蕴一直浅笑点着头看着苻屹的孩子气,微转头看向了苻峻。

  “峻儿……”

  “父王,江南水患年年皆有,户部自有一套应对方案;先着户部按各州县汇报的灾情状况按例赈灾,随后派遣监查官去分几路去督查。”

  苻峻说的历程中,苻屹又拿起了奏折看了看。

  “监查组回报该如那边置惩罚呢?”

  “如有谎报灾情者,如灾情不重,着监查组处置惩罚;如灾情较重,等救灾稳定后,再行惩治。这是孩儿的愚见,请父王指导。”

  苻蕴点了颔首:“臣相,你看呢。”

  田文点了颔首。

  “那就照峻儿说的处置惩罚吧。你们俩去看看你母后吧。”

  “是。”苻峻、苻屹退下了。

  “五哥,你没看到错字吗?”一出门苻屹就忍不住发问。

  “看到了,抓住奏折重点就好了。”苻峻一脸的自得,在亲弟弟面前,苻峻少有的放松,脸上有着自然的心情:“水患事紧急,错字难免,官员为了怕错字,写个奏章遣词造句、一再誊写,不如花这时间做些政务。”

  苻屹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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