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部署给他们仨的作业，只有陈一墨认认真真完成了，一个暑假足足临摹了三大本画本，其余两小只，一个用一晚上的时间画完一本，深刻诠释了什么叫鬼画符，另一个一本画本只画了两页，后面全是空白。
现在这两小只正蔫头巴脑地等着老头儿揍屁股呢，老头儿是认真要揍人吗？
不，老头儿没揍人，老头儿只是打发这两只去扫除院子，他和陈一墨坐在树下吃点心和水果。
不知道老头儿哪里弄来的新式点心和奶提，他们从来没吃过的，一边扫除一边馋得直流口水，可没措施，老头儿不给他们吃啊！宋河生急得抓耳挠腮不说，胖丫本就是个贪吃的，马上忏悔不已。
陈一墨见状，一边吃，一边悄悄揪了提子往口袋里藏，老头儿看见了，也半闭着眼睛，只当不知道。
晚上回去的时候，陈一墨把口袋里的提子分给那俩货吃，两人马上欢呼起来，只差喊墨囡万岁了，待一小半口袋提子吃完，两人还意犹未尽，砸吧着嘴说，“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葡萄！还没核！”
胖妞又是叹息又是遗憾，“这葡萄都这么好吃了，不知道适才的点心得多好吃呢！”
陈一墨笑眯眯的，“下一回老头儿要你们做什么作业，你们好好完成不就有吃的了？”提子好藏，点心欠好藏啊，否则她也装半兜。
宋河生“嗯嗯”地不停颔首，但真到了下一回，又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老头儿说是要陈一墨去学徒，但陈一墨每天到了老头儿小院里，不外都是让她写作业，写完作业另有时间，就临几副画，或者老头儿老神在在地坐那给她当模特，让她画他。
她画出来的画像哪里能看？老头儿也不多说，画完就端糕点水果来给她吃。
这样的日子是当学徒？
她自己都觉得欠美意思了呢，周末的时候主动提出来，“师父……”
“错了错了！”老头儿拍着小桌板。
“……”她吐了吐舌头，改口，“老头儿……”她也很是无奈啊，明明都写了拜师文书了，还不让她叫师父，得继续叫老头儿……
“嗯……”老头儿这才满意了，“什么事，说！”
“老头儿啊，我什么时候跟你学艺呢？”陈一墨托着腮帮子问。
“着急了啊？”老头儿摸着花白胡茬的下巴。
陈一墨点颔首，“今天周末，作业昨晚就写完了，闲着呢！”她觉着老头儿没长胡子，如果有长胡子，这姿势，可就跟老神仙差不了几多了。
“行！那就跟我来试试吧！”
老头儿这回交给她的任务仍然是锯银板。
“又锯啊……”陈一墨失望极了。
“嗯。”老头儿让她继续划线锯直线，锯完直线锯折线和海浪线，“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用锯子的吗？”
“记得！”她认真想了一会儿历程才道。
“记得就好。”老头儿把锯弓和锯条给她，“可别把锯条折断了，否则要扣人为！”
陈一墨认真所在着头，末了又冲他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龈，她知道，老头儿就是唬她呢，他才不会扣她人为！
老头儿立马捂住眼睛，一脸嫌弃，“别冲我笑，这门牙缺的，丑得我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