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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剑

第四十九章 原衡山试炼(拾贰)

杜君剑 亚亚修 2670 2023-03-17 15:06:41

  山下传来人马骚动,杜晗昭挑眉,对着金澄说道:“衙门派人上山了,你要当着他们的面把凶手杀了吗?”

  金澄退了一步,清楚她暂时是没有时机把这三小我私家杀了。难为她敛住性子将剑收鞘,离开前狠狠地剜了一眼和蕊,轻功起,她还要去寻她那个不中用的师弟洪牙子。

  上午狂啸的风势逐渐退去,微风掠面,轻柔的让人模糊春天真的来了。

  声势赫赫的官兵一路上收拾着惨不忍睹的现场,清点后为死者盖上白布,一一抬下了山。带队的官员是建州县丞徐斯,他早在几日前便听闻霍山中发生了命案,原来原衡山试炼也是经过他批准的,只要人人都签了生死状,事后妥善处置惩罚便与他毫无关系。

  可厥后又有人传信说死因蹊跷,已经到了不行控的田地,紧接着看到陆陆续续被守山人赶下山的江湖门生们,他才意识到糟了,可山中大雾弥漫,轻易进山恐怕会把他手下的官兵也赔了进去。

  张望几日后,天气总算好转,他这才带人进山,谁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走到山顶,他远远便看到杜晗昭的身影,这小我私家他是认识的,是这次试炼的主办人,在文书下批时曾与她有过短暂的接触。此人寡淡且不苟言笑,是个欠好相同的主儿,况且他向来不习惯与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生怕行差踏错,到头来死的不明不白。

  想想都可怕。

  徐斯打了个冷颤,故作镇定地梳理了一下衣冠,向那女子走去。

  他堆起笑容,弓腰打招呼:“杜堂主。”

  杜晗昭点了颔首,还没开口就被他进一步抢先:“天气恶劣,徐某来迟了,还请杜堂主海涵。这一路上的情况我已基本掌握,尸体也叫人抬到山下安置,发了信让各门派的主来认领。只是这案子……”徐斯故意顿了顿,眼睛一转,续说,“杜堂主当初是向徐某保证过的,每小我私家都签了生死状,衙门怕是不会接手此案。”

  江湖的恩恩怨怨,若是牵扯上了就如那附身之疽,甩也甩不掉,他现在巴不得赶忙撇清关系。

  杜晗昭没有为难:“徐县丞费心了。案子后续皆由在下处置惩罚,只需县丞找个地方将这三人关押起来。”

  徐斯把视线放到她身边那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身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冲上颅顶,心想这杜堂主是直接将祸水泼在他身上了呀。

  可是他也不急着拒绝,说道:“杜堂主这三人……即是此案的凶手吗?”

  “正是。”

  他故作镇定说道:“杜堂主,此事欠好办。”他直言不讳,“届时他们被人灭口,恐殃及无辜。”

  杜晗昭预料到他会推辞,淡淡道:“城郊有一处废弃的狱所,自然,由我们出人看守。”

  听见她这么说徐斯的面上才松了松,赶忙颔首允许,随即遣了身后的人把那三人扛到马背上。

  杜晗昭见他允许了,转头对身边的钟会付托了几句,钟会领命,追随着士兵护送那三人下山。女子复而又转回来对徐斯说:“另有一事要麻烦徐县丞。”

  徐某知道这小我私家是明事理的,不会提出什么太过的要求,放下了戒备:“请说。”

  杜晗昭看了眼那头的树下,徐斯才发现这里另有两人,她说:“可否再借两匹马?”

  一听是小事,他连忙慌地允许,留下了两匹马见没有其他事便先行下山了。走到半道才感受到这一身官服全是汗,难受的紧,心有余悸地对旁边的手下讨要扇子,谁知手下一脸不行思议地看着他,答道:“县丞大人,小的没有扇子。”

  谭初肩上的血渍已经干枯,他忘记了处置惩罚,疼的满头大汗都没觉察。

  伤口见骨,需要赶忙去污包扎。

  杜晗昭来到他们面前,谭初想开口说些什么,见她默默地从口袋中取出绑头发的发带,直接强硬地上手在他肩头上绑起来,不管手下轻重,疼的他嘶了一声。

  再缓慢也知道眼前这小我私家是生气了。

  处置惩罚完他,杜晗昭又看向季翎,问道:“可好些了?”

  谭初不解,闷声喃喃:怎么不问问我。

  季翎体内的毒素已散了泰半,找回了许多力气,幸亏刀伤不深,也已经止血。但心痛至今未减,他整小我私家颓靡极了,不愿多言,只想一小我私家静静:“好些了。杜姐,我先走了。”

  杜晗昭心下了然,颔首放他一人去骑马。

  谭初担忧他,“我们跟在季哥身后吧。”杜晗昭照旧没有理他,将他一把抱到马上,像从前一样坐在他身后牵着绳,不紧不慢地跟在季翎后面。

  发生了诸多变故,谭初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但他真的想说些什么才气疏散注意力,否则这肩头的痛感快让他呼吸不上来了,于是兴起勇气问她:“你怎么生气了?”

  杜晗昭不忍见身前的人倔强忍痛的样子,软下态度,说道:“属下失职,没能掩护好少主。”

  谭初眼珠子一转,逗她:“那你还故意弄疼我,我看你是生我的气吧!”

  本是一句戏言却真切地把杜晗昭问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她看到谭初受伤的瞬间,她感受眼前一红,脑子里只想把对方碎尸万段,彻底丧失了以往的镇静。可谭初的一句斥骂又将她拉回现实,让她心底空空,似乎失重了一般。

  半天等不到后面的人回话,谭初小心翼翼地撇头偷看她,一眼便落入她清色的眼眸中,令他一滞。他赶忙回过头看向前路,替自己打圆场:“哈……哈哈。先前情急,不小心对你凶了些……”他指的是月连姣伤了他的时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想起今天的种种,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最后用蚊子般的音量说了句:“对不起。”

  杜晗昭听见了,她只叹息,照旧那句:“是属下失职。”

  因前些天大雾,一路皆是试炼设置的路障,坎坎坷坷,上霍山花了几日,如今路障全部被撤掉,只花了泰半天就回到了建州。

  抵达戏楼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期待多时的周老赶忙上前把人迎回来,他白昼里便接到消息,知道谭少主和季令郎皆负了伤,早早部署了郎中候在这里。

  一起迎接他们的另有划分多日的袁图图,他是今天早些时候回来的。除了被洪牙子折磨的精神不济以外,身上只有一些擦伤,这几天的事他也是厥后听周老说的。现在光是想想都让他后怕,没想到他们被困在山雾的这些日子,江湖已然大变。

  他为此忧心了一整日。

  三人浩劫后再重逢不知是悲是喜,只是相互外交了几句,谭初和季翎便被郎中带到了房间里治疗。

  袁图图放下打招呼的小手,笑容垮了下来,他难受地对周老说:“季哥和谭初都变了。”

  周老不知作何慰藉,他知道这小秃顶等了一天没用饭,现在肯定是饿了,提议道:“我叫厨子备下的猪排饭照旧热的。小令郎吃点?”

  袁图图的肚子在听到猪排饭的时候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他是个乐观的人,哭丧着脸可不像他,他相信他那两个兄弟过两天就又会和以前一样,拿他打趣,同他玩耍。便坦然地放下这头,随着周老去前厅用饭了。

  郎中将谭初的伤口小心清理后,煎了药看他服下,提醒他七天内伤口不要沾水,伤筋动骨一百天,肩部不能受重,需要静养足月才气好。谭初乖乖应下了,把人送走后他找到周老,询问起杜晗昭。

  “杜堂主出门服务了,付托小的照顾好少主。”

  他不再多问,便回了屋。

  入夜转凉,四周平静的可怕。

  谭初感受他全身的骨血都在呻吟,他累瘫了,这几日来险些头不沾枕,一旦躺在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他心情乱糟糟的,脑海里全是一幕幕挥散不去的画面。最后再也撑不住,沉甜睡了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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