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潭学校门口,李娟满身的衣服都被打湿,举着一把被大风吹坏了骨架的伞,鞋子上的泥土已然掩盖了鞋子自己的颜色。
雨下的凌乱,街边的店肆大多禁闭了门窗,收起了放在门外给地摊遮阳的遮阳伞,李娟没有地方躲雨,自觉是快发烧了。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闪电穿破云层,在乌云密布下的京城里炸开,风裹挟着小树枝与地上的垃圾漫天飞翔,不时还会打到行人身上。
“您好,我是高二二班苏云霁的家长,高二年级的苏志强老师是我丈夫,能不能麻烦您开下门,我要去找一下他们。”李娟凑近转达室,拍了拍转达室的玻璃,头脑混混沉沉的,强提起气,对着里面喊到。
“那不行,您得打电话,要否则我不能给您开门。”
一阵雷声响起,学校转达室里保安的话变得时断时续,“您可以……坐会儿……打个电话……”
李娟皱了皱眉,手机没电,自己也没措施打电话,敲了敲转达室的门,“管您借下电话。”
转达室的保安人员也不是不通情理,也掉臂往屋里潲的雨,打开门把李娟迎了进去。
前脚儿刚迈进去,后脚儿李娟就看见门口出来一辆玄色红旗,一看车牌号,果真是自家车。
“他们出来了,麻烦您了,那我就先走了。”李娟如是说道,一阵谢谢。
保安人员许也是热心,又许是李娟说话尊重他人,赶忙体贴了李娟两句:“不用谢,您这回去可别伤风了。”
客套两句,李娟继续昏昏沉沉的出门,坐到了自家车上,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手心和额头都有些火烫火烫。
“妈,您这是?我没事儿的。”苏云霁也是智慧,知道李娟是担忧她才慌忙赶来。
“你说你也是,孩子在我这儿你好不放心?这回去伤风了,明天你怎么给你们班上课去?”苏志强也是嘴硬心软,外带着不会说话,话说出口不何等好听,但也是真真的体贴李娟。
“我没事儿。”李娟随口回了苏志强。
看待女儿,李娟的口吻显然是大有差异,“云霁,妈妈没事儿,今天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么,你可以和妈妈说说。”
“没什么……就是没考好。”苏云霁说着,把头扭向另一侧,看着车窗外面,眼睛有些发红。
“什么叫就是没考好,没考好咱们也是有原因的,找到原因,咱们把它解决了就是了。”李娟语气略微有些急,她素来不喜欢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凡事都有解决的措施,只要找到症结所在,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听着母亲略有些责备的话,这个年纪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心思细腻,不由得便有些误会,一下子就憋不住哭作声来。
“你们说……你们说不用报班。”
“可是,可是我……呜呜……”
“我平时都能考班里前三,这次,我是……我是倒数第三。”
苏云霁越哭越凶,趴在腿上,肩一耸一耸地,整小我私家都抖了起来。
“有什么用?”
“能有什么措施?”
“他们有人说有的题……有的题做过,可是,可是……”
“你不信问我爸,我们跟……呜呜呜……基础没有,嗝,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