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衣裳,信步走在大街上。宋子晚正愁无处可去时,突然听到了女子的娇笑。
不是一个,是一群。
“令郎进来呀!”
“令郎长相如此俊俏,只怕得南翘姐姐亲自接待了!”
“令郎看这边!”
一条艳红的手帕被人从楼上抛下,悠悠荡荡落在了宋子晚头上,她笑着抓在手里,向着栏杆上的女人招招手,大步往东风楼里走去。
“令郎,您不能进去。”绿枝反映极为迅速,险些瞬间就拽住了她的手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宋子晚顿住脚步看向她,“干嘛?”
“令郎,东风楼里鱼龙混杂,”她压低声音,整小我私家充满警惕,“奴婢听说某些大人也会去,要是您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宋子晚抬手就在她脑袋上一敲,“你傻啊,他们见了我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上赶着打招呼?”
哪个身为臣子被天子逮着逛青楼还会觉得倍有面子?
“你真以为朕是去寻花问柳的?这种地方人多嘴杂,能听到的工具可太多了。”宋子晚神秘一笑,拽着还在发懵的绿枝往里走。
男人嘛,总是希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几杯酒下肚,家长里短,江湖庙堂,总会抖落些出来。
进了东风楼,绿枝一路上都紧张兮兮的,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生怕看到什么不应看的。
然而她如此小心,照旧在触及某些场景的时候不由得红了耳根。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怎么就能对女人动手动脚呢?看看看!竟然还想直接亲上去!
宋子晚一不留心,绿枝的脸就已经红成一只煮熟的虾子了,她顺着绿枝的视线看已往,啧啧两声,“老色批。”
把绿枝拽到自己身侧,朝她挑了挑眉毛,语调上扬,“你就乖乖地随着令郎我吧,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绿枝一听,立马摆手,“不用不用。”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您用的奴婢的银子啊!
“哎哟,这位令郎看着有些面生啊,”老鸨扭着腰肢打着扇走了过来,将两人上上下下审察了一眼,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您二位是来干嘛的?”
她自幼就浸淫在风月场,牛鬼蛇神见多了,一眼看出两人都是女子,以为她们是来找麻烦的。
宋子晚立即笑着上前,往老鸨手中塞了一大包银子,“姐姐莫要着急,我平时被家里管的严,没怎么出来过,只听说东风楼的歌舞一绝,特意前来看看,绝对不打扰您做生意。”
老鸨悄悄掂了掂,脸上马上又扬起了笑,“瞧这位令郎说的,咱们东风楼的歌舞那可是冠绝京城,我这就给您挑个好位置!”
宋子晚不要包房,她就引着人上了二楼的走廊,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既方便看街,正劈面又是舞台。
还贴心地找了个女人过来,细细交接一番才离开。
“二位品茗。”
那女人声音细细的,鹅蛋脸,水杏眸,生得楚楚感人,看起来不外十六七岁。
她给两人倒了茶,宋子晚低声说了谢谢,扭头却见绿枝捧着茶杯,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宋子晚一愣,在她眼泪行将落下前实时作声,“咋了?”
“令郎,您给出去的是奴婢三个月的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