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坐下后,细细道来,“这段时间经过臣的勘察,已经确定引流防水的沟渠应该修在那边。”
他掏出袖中揣着的舆图,给宋子晚大致圈定了规模,又解释了一通。
宋子晚点颔首,忽而问道,“何时可动工?”
“如果顺利的话本月中旬便可,只是……”他顿了顿,接收到对方的视线才继续道,“这修建通流水渠所泯灭的人力巨大,还占据了部门农田,需要银两也多。”
银两?
宋子晚突然想到昨日在王奶奶家听说的消息,“一会儿朕下道口谕,你直接去取便可。”
“谢皇上,皇上如此体贴社稷黎民,实乃大周之福。”
“这都是朕应该做的,”她笑了笑,“不外每一笔银子的去向都要纪录下来,朕会随时抽查。”
如果真存在银两被层层聚敛的情况,她必不会轻饶!
薛潮听完她的话愣了愣,拱手行礼,“皇上放心,老臣必会盯紧,直到完工。”
虽然水渠还未修成,但至少有了方案,黎民有了盼头,宋子晚也觉得轻松许多,脸色缓和下来,“辛苦薛相了,有任何困难记得随时跟朕说!”
眼瞅着快到午膳时间,宋子晚看看窗外的日头又看看面前的老头,笑道,“又该用午膳了呢,今日朕特意让御膳房多做了两道菜,薛相用完膳再走?”
“……啊?”
薛潮张着嘴,额头上一滴汗就下来了,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
上次陪她用完膳,回去整整跑了四次茅厕,差点就闹了笑话,这次他说什么也不陪着了。
“使不得使不得,”他连连摆手,“皇上有所不知,臣家里那位管得严,中午再晚都得回府用饭,否则就会跟臣闹别扭。”
说着说着,老脸一红。
宋子晚瞧着新鲜,倾身向前,“真的假的?想不到薛相在家庭职位如此之低。”
薛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覆,只好颔首应道,“诶,让皇上见笑了。”
“这有什么可笑的,这是好事啊!”宋子晚站起来,踱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当家主母有威严,家中一定和气。行啦,朕就不留了,省得你还得骗人,回府去吧!”
“老臣谢过皇上。”
薛潮离开后,宋子晚独自饱餐一顿,午休起床后又拉着张舒陪她练剑,直到小太监报了三次时辰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摄政王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人?”
绿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奴婢也不知道哇。”
宋子晚撅了撅嘴,这一天不见,还怪想念的。
她都还没找到时机问为什么昨晚允许了不走,现在天她醒来却没看到人的事呢!
等到入夜,宋子晚终是忍不住了,从床上翻身坐起,把正在挑灯芯的绿枝吓一跳。
“皇上,您干嘛呢!”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继续把没挑完的灯芯挑了。
“不行,今天不见到人朕睡不着,”宋子晚掀开被子,趿上鞋,“绿枝,走,朕带你去干点刺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