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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第六章

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西西东东 1717 2022-11-11 17:23:34

  温凝眨眨眼,掩住心绪。如今一切都还未发生,他们的亲事告吹,或许沈晋的未来也就此改变。

  “沈二令郎。”眼看沈晋已经走近,温凝客气地福身。

  沈晋却并不客气,伸手便握住她的手腕,快步将她往廊边带。

  “阿凝,可是我娘昨日说了什么不太中听的话,激到你了?”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沈晋便红着眼急急问道。

  温凝已经敛住情绪,怎样和沈晋说,也是之前便已经想好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腕,往退却了两步,与沈晋拉开些距离,又福了福身道:“沈二令郎,并非令堂说了什么令人不快的话,而是……”

  温凝顿了顿,低眉道:“而是自从前些日子听闻沈伯父沈伯母上门议亲,阿凝一直心绪难宁。细想之后才觉察……原来是因为阿凝这些年,早已将二令郎当亲人看待,就如同亲哥哥一般。阿凝实在无法想象与哥哥一般的人拜堂结婚……”

  “二令郎……”温凝咬了下红唇,期期望着他,“这样说,您能明白吗?”

  沈晋十五岁便从军,和京中其他贵令郎比起来,皮肤是特此外棕栗色,但他的气质仍旧儒雅,并不像沙场杀伐之人。

  听到温凝如此回覆,他满脸的迫切徐徐被失落取代,双眼更红,柔声道:“阿凝,你此话……认真?”

  “二令郎,阿凝确是如此想法。”温凝垂眸低声道,“实在很歉仄,我也不知何时,就把你看成哥哥了……所以一听到要结婚,便有些忙乱……昨日对伯父伯母说的那番话,实在有失礼数,阿凝日后再见伯父伯母,肯定劈面赔罪。”

  今日沈晋过来,哪里是想听温凝致歉的。

  可她这番话说得点水不漏,无论神情行动,都看不出在作假。

  况且……

  沈晋仔细端详温凝。昨日他听完母亲所言,险些彻夜未眠,直至现在另有些神情模糊。

  可温凝看来气色极佳,虽说是因为着了妆……

  想到这里,沈晋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阿凝,你今日特地上妆,是否因为……”昨夜一日未眠面有憔悴?

  未等他把话说完,温凝抬头惊讶道:“二令郎也注意到了?前日菱兰帮我买了一盒奇香居的胭脂,尤为漂亮。日后我有二嫂了,定赠她几盒。”

  温凝恰似并未理解到他的意思,而且她显然不是为了遮掩憔悴才上妆。沈晋眼底刚刚燃起的灼烁再次覆灭。

  是的了。他与温凝有三月未见,一周多前他结束边疆值守,回家轮休,刚刚催着沈高岚去温家提亲。

  本以为二人再次晤面时关系便纷歧样了,未曾想……

  今日所见的温凝,简直与从前纷歧样。

  从前她与他说话便会脸红,恨不得整小我私家躲在菱兰身后,哪会如此大方地说些女儿家的事?

  可仅仅三个月,往日的情分在她那里便烟消云散了么?

  “阿凝,你是否……是否……”

  沈晋想问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可看到温凝睁着水色的大眼耐心地等着他的后话,哪里像藏了心事无法言说的模样……

  最后一句话也问不出口,沈晋撇开眼,面色更露灰败。

  温凝关切又小心翼翼地说道:“二令郎,正午已至,年老在前方斋堂准备斋膳,你要不与我们一道?年老想必也特别想念你。”

  沈晋垂首摇头:“不了……”

  “不了……”无意识地重复一句,落魄地转身。

  温凝见他拖着寥寂的步子越走越远,才收起脸上那副天真的心情。

  她心中也有些难受。可无论是为她好,照旧为他好,他们这个婚,都是没法成的。

  温凝叹口气,所以这个恶人,她非做不行。

  又在廊下站了片刻,温凝收敛住情绪,抬步往斋堂走。

  经此一番,沈晋想必已经死心。即便不死心,也知道落花无意,他二人的亲事再无可能。

  她追念了一番自己刚刚的体现,还算满意,没想到她竟另有演戏的天赋。

  上辈子真是埋没了。

  温凝又叹一口气,想来日后这天赋另有用得上的时候,须得多加磨炼。

  温凝漫步走着,一边调整心绪。待会儿用饭时,她还要将和沈晋之事再与温阑交待一番,如此,这件事便算落下帷幕了。

  温凝酝酿好一会儿的说辞,人也已经到了斋堂门口。

  这斋堂她并不陌生。温庭春每年都市过来慈恩寺为过世的母亲念经祈福,顺道在这里吃一次斋膳。既是斋堂,并不像外面的食肆那般考究,有雅座有包厢,整个儿大厅都是相通的,只摆了一些巨细纷歧的圆桌。

  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斋堂的人不多。温凝一眼看到在一张桌前布碗的菱兰,正想问她年老呢,便听到温阑欢喜的声音:“恕之,你我认真有缘,竟在这里又碰上了。”

  温凝抬脚跨入的步子猛然一顿,霎时如闻惊雷,满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裴宥,字恕之。

  上辈子这小我私家强硬地将这五个字刻入她的骨血,令她闻之生怯,望之却步,莫说重来一次,即便再重来两次、三次,她也万万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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