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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

第七章 梦醒

  夜色渐深,各处宫殿纷纷挑灯落锁,整个皇城陷入一片寂静,刚刚宴饮的富贵,似乎只是大梦一场。

  姜怀央注视着将半个脑袋都埋在被褥里头,耳尖绯红的女子,不由得坏心思地去拨了拨那充血的耳朵,“泠泠,先起来沐浴,别睡去了。”

  那女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从被褥下传来,因为被布料掩着,显得有些失真,“好困。”

  他无奈地轻笑,伸手把被子拨开,露出她秾丽潮红的面庞,她一双眼水漉漉的,不知是被欺负狠了照旧怎么的,自以为凶狠地瞪着姜怀央,其实毫无威胁力,反而搅得人心猿意马。

  姜怀央别过眼,拨开红纱床帐,早在一边候着的小宫女就上前来,系起半边的帐子,弯腰垂眸,“陛下,水已放好了。”

  他淡淡地应了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备好温水的浴池里,惹来怀中人一声惊呼。

  温热舒适的水漫上来,包裹住她的身子,接着被打散的花瓣也拥上来,贴着她的肌肤,鼻息间是馥郁的香薰味儿。

  一时间四周雾气弥漫。

  等姜怀央也进来,她就十分自然地偎进他怀里,“明早陛下几时动身,臣妾可还见得着您?”

  姜怀央用手掬起一捧水,往她身上浇,几颗水珠被她的锁骨托住,衬得她冰肌玉骨,颈间的红痕也似有似无。

  “你放心睡,要不了几多时日我便回来了。在此期间,你只需护好自己,莫让人欺负了去。”

  北边胡人骚乱,近些时候愈发放肆,搅得领土黎民民不聊生,连连叫苦,他必须亲自出征,以震敌族。

  他自然舍不下泠泠,可身为一国之君,许多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的。

  唤作泠泠的女子静默了会儿,犹犹豫豫地启唇,“陛下,让臣妾随您一起去吧。”

  “不行!”他想也没想,冷硬谢绝。

  这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况且北夷生性凶残,就是这些将士,也未必能保全自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可以在营中为你们煮些吃食,我不会添乱的!”被如此决绝地驳回,她着急了,转过身来,半跪在池子里,双手攀住他的肩用以保持平衡。

  姜怀央忘进她湿润的眼中,知道她是担忧,日日能瞧到他本人才好,但此行虽准备富足,难保意外发生,他是不愿让她冒这个险的。

  他放软了语气,“我不是怕你添乱,你得清楚那是战场,这种事情由男儿去便好。”

  这小娘子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泪珠竟一颗接着一颗渗出眼眶,啪嗒啪嗒往下掉,“臣妾只是怕您短了衣食,怕您在那边受了伤,怕您回不来……就不能让其他将军去,非得是御驾亲征吗?”

  姜怀央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指腹抹去泪水,轻声哄道,“性质纷歧样的。泠泠你听我说,此次我大芜的军粮富足,兵强马壮,我朝两位将军也会一并前往,护朕安危,绝不会有事的。你呢,就好好待在宫里,等朕凯旋。”

  她一张小脸哭得一塌糊涂,哽咽得再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连连摇头。

  不是的,她不是非任性要跟去……近日听闻他要出征,她的眼皮就开始跳,心里十分焦灼不安,她的直觉一向准确,此去征战,肯定会发生什么。

  姜怀央不松口,只是垂首吻去她脸上挂着的泪,搂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

  她仰着头,被迫蒙受他的亲昵,一时间也顾不得哭了。厥后折腾得困倦,迷迷糊糊地睡去。

  以至于也不知道是如何出的浴池,换上衣裳,如何被抱上床榻的。

  他搂着怀中的人儿,感受着她清浅的呼吸,心里软成一团。见她睡得不安生,轻柔地拍拍她的后背,她也像是感受到姜怀央的抚慰,不再乱动。

  尔后他也放心地阖上眼。

  再睁眼时,窗外的晨光已透了进来,被窗纸削得暗了几分。

  他抬手去摸身旁的被褥,发现一片冰凉,下意识将手伸远了去探,又哪有旁人睡过的痕迹。

  似乎碰到了床头摆着的瓷器,只听清脆的一碎裂声。

  寝宫外立刻有宫人叩了两下门,然后进来,“陛下,发生何事了?”

  他感应头疼欲裂,曲起指,用枢纽去按揉,边低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那宫人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晨起梳洗,冰凉的水糊在脸上,姜怀央才感受从那不行言说的梦中缓过神来,清醒不少。

  初登皇位,另有不少事宜都等着他这个天子来部署、商议,早朝大臣们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地连续了两个时辰才算结束。

  刚一踏出殿外,丞相又迎了上来,将他赌了个正正好。

  姜怀央处置惩罚相关政务直到日头西沉。暖金色染遍皇宫土地,让人不由联想到圣河寺的金身佛像。

  思忖片刻,姜怀央付托下去备好轿辇,动身前去圣河寺。

  程府。东厢。

  前日夜里刚补上的窗子又灌进了风,缺口极小,若不是木香恰好站在一边,风吹在了她的脖颈处,怕是觉察不到。

  小姐病还没好全,她不敢怠慢,紧着去府里讨要了新的油纸和浆糊,计划用正经质料补上一补。

  阮玉仪正在咬着木灵去外边带回来的红糕,见木香取来杂七杂八的一堆工具,奇怪道,“这是要做什么,剪窗花吗?”

  阮家虽没落,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巨细姐,这些工具,单个摆着倒是都认得,凑一块却不知道作何用了。

  木香笑了,“不是,这儿又破了口子,奴婢想着替您补补,免得夜里又着凉。”

  她瞧着阮玉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添了一句,“您要是想剪窗花也好,剪完了正好贴这上边,也免得后头添上的一块儿跟补丁似的。”

  阮玉仪撇撇嘴,好嘛,就是怕她添乱。

  可是这会儿哪来的红纸——

  她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正好瞧见用来包红糕的纸,这个用作剪窗花极好,巨细也够分四份剪的,虽然会比寻常窗花偏小点。

  她小心抽出了这红纸,见上边有些油,便取出帕子擦了擦。

  又随手取来针黹盒中的小金刀,开始摆弄起这张红纸来。

  木灵正巧进来瞧见,她是个玩心重的,很快也加入了剪纸的行列。

  “小姐,”木灵看看手中的半制品,又看看阮玉仪的,“您这图案是如何做到的?”她伸手一指。

  阮玉仪顺眼瞟到了一眼木灵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大饼吗?”

  确实剪得不成样子,圆圆乎乎,里边的镂空十分简陋,一丁点大,生怕剪多了能将她吞了似的。

  木香闻声过来瞧热闹。

  为了获得夸奖,木灵还把窗花往她眼前递了递,结果木香也没忍住笑,她一边笑一边又不想太攻击人,“咳。照旧挺讨人欢喜的——光是看着就有食欲。”

  木灵知道这是笑话她呢,脸一红,愤愤反驳道,“你懂什么。”

  丑是丑了点,不外阮玉仪瞧着开心,就将两人的窗花一并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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