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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

第十四章 试探

  等太妃走后,良久才见姜怀央来。

  若是寻常时候,这会儿阮玉仪正小憩,她趴在石桌上等得犯困,眼皮极重,脑袋一点一点地,险些要磕到桌上。

  意识到世子来了,她才支起身子。

  她睡眼惺忪地给人行礼,刚清醒也使不上什么劲儿,整个儿软绵绵的。

  看在姜怀央眼里就是另一幅景象了。她垂着头,鬓发微略散乱,一段白皙纤细的脖颈尽数展露出来,绝不设防的模样。

  他一边被这白晃得心思旖旎,一边目光上移,落在她空荡荡,不饰一物的耳垂上。

  确实是缺了些什么。

  “要是困倦,上这儿来做什么,”他撇开眼,冷声道,“你见过太妃了?”

  “是,”阮玉仪展颜一笑,“娘娘还夸我的绿豆糕好吃来着,殿下要不要尝尝?”

  姜怀央随意分了那食盒一眼,看来她照旧不知道自己找错了人。心思这般不堪,却不知探询仔细了。

  见他不答话,阮玉仪权当他是默认了,自顾自打开食盒。

  姜怀央见里边的糕点一半缺了,一半整齐码着,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太妃一向喜咸,因此甚少动绿豆糕之类的甜食。

  她一手拢袖,一手拈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唇边。走动间,引得足腕铃铛叮看成响。

  唇上抵着糕点,嗅见豆类的清香,饶是姜怀央,也被勾起了食欲。

  他撇了眼跟前女子领口处细嫩的肌肤,往上,是小巧红润的唇瓣,一双清润的眼直直望着他,满满当当都写着期待。

  姜怀央稳住紊乱的呼吸,扣住她的手腕往外推了推,“不必,我不喜甜食。”他向来不太用这些,不是真的厌恶,而是旁人见他甚少碰,自然以为他是不喜。

  木香的手艺向来没话说,她拈着糕点思虑了片刻,想到程家那边的境况,她没多犹豫,抿住糕点,就凑上了上去。

  她的耳尖很快就泛起了红,纷歧会儿,双颊也烧着了似的。

  “殿下,”她忘进对方淡漠的眸眼,“可还合口?”

  他眸色深邃得像是能将眼前人生吞了。

  比之梦中女子稍加挑逗就羞红了脸,明白应是深居红楼闺阁,但她像是对这些事知之甚多,究竟又是从那边习得?

  眼前人一副娇媚之态,他认可自己从不是什么君子,梦境在前,也做不到全然无动于衷。

  姜怀央低低地哼笑了声,“自是合口。”

  他又道,“说起来,我们是否曾在哪里见过?”这话一出,他自己也觉着差池,他常年居于宫中,若是见过,怎会对这张脸半点印象也无。

  阮玉仪也是近月来才有这心思,哪里是恋慕许久才来接近,因此影象中也没有见过他的印象。她从擦拭指尖的行动中抬眼,十分茫然,“殿下您说什么?”

  “而已。”

  姜怀央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然后打开,“既然你费心做了糕点,我自然也得回礼。”

  她收起帕子,定睛一看,是上午在玲珑阁的那对金缕嵌东珠耳坠,他也不知为何这么巧,恰好拿出了这副。

  糕点和耳坠自不是等价之物,她隐隐觉得,这名贵的坠子换的不是几口点心,而是此外什么。

  她不想接受。这与她的目的本质差异,她原来就不是讨要荣华来的。

  于她,只会是一种折辱。

  “多谢殿下,不外我不能要,”阮玉仪想了想,照旧用了之前那个说辞,“我没有耳孔。您照旧请收回吧。”

  她跟前之人短促地笑了声,听起来像是讥笑她装清高、蚍蜉撼树,“送出去的礼从古至今就没有收回来的原理,既如此,我就顺手再赏你样工具即是。”

  阮玉仪一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行拽了已往,她跌入一个梆硬的怀抱。

  他用小臂卡住她的下颚和脖颈,将她牢牢桎梏,并捏住她小巧的耳垂,将耳坠上的针尖,抵了上去。

  她一激灵,下意识挣扎起来,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姜怀央的手,她像是一只徒劳挣扎的蝶。

  直到她的耳边传来一句冷淡的威胁,温热的气喷洒在她的耳侧。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能保证这工具,会不会扎偏。”他降低地说着,一字一句,宛若毒蛇吐信,“耳骨,脸蛋,眼睛……”

  阮玉仪行动弱下来,双手无力地抵着他的小臂。被光线映衬得晶亮的耳坠,即是长钉,若是执意挣脱,结果只会是让蝶翼撕裂。

  缄默沉静中,耳坠的针就直直落了下来,狠戾准确地扎在了合适的位置。

  她感应耳垂一痛,失声哼了一下,短促且隐忍。

  姜怀央拨起耳坠子,东珠圆润莹白,挂在微略泛红的耳朵上,相互映衬,显得眼前人特别娇气,一点痛也受不得般。

  果真合适。

  他没给阮玉仪恒久的喘息时机,扳过她的下巴,很快将另一边也穿好了。

  感应他终于松了力道,她从姜怀央怀里挣脱出来。再转脸瞧他时,泪光点点,受了极大的欺负般,好不委屈。

  她疼得连着耳侧都在发麻,隐隐意识到谪仙气韵只是遮掩用的表皮,底下包裹着的,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黑暗。

  现下她顾不得世子不世子的了,恨恨地瞪了一眼姜怀央。

  可惜挂着泪珠,实在是没什么威胁力,更像是嗔了一眼。

  “回去自行再处置惩罚下,别让它愈合了。”他抚上她的耳垂,低声道,“没我的允许,不得摘下。”

  虽然总看不清梦中人的脸,他却有种感受——觉得眼前人这般神态,与之何其相似。

  那之后姜怀央没再太为难她,只让她在一边坐着,自己则翻看着书卷,不要她做什么,也不理会她。

  阮玉仪则以一种从未设想过的情状待在他旁边,书页翻动间,周遭唯有偶尔略过的鸟叫响在耳侧,其余一片静谧。

  她不时悄悄审察一眼姜怀央,追念前几日,觉察他丝毫没有想像中的风骚不羁,反倒是透着一种沉稳,或者说是沉郁。

  见他看得认真,她也会小心翼翼地问他,在看些什么。

  姜怀央就和之前给人戳上耳坠时不容置疑是差异两小我私家,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似乎也不恼她待在旁边,甚至偶尔心情好了,对她的问题也会回覆一二。

  只是世子说的书名她未曾听闻,也不似闲书。

  在她移开目光望着偶然经过的小生灵发愣时,姜怀央也会不时瞟一眼她,以至于翻看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了下来。

  之后,见天稍暗下来,他也便放她回去了。

  程府东厢。

  回了院子,阮玉仪才得以处置惩罚耳孔。

  木灵听了木香陈述经事后,小声惊呼,“那得多疼啊!记得幼时,奴婢的娘是拿了豆子,将奴婢耳朵搓弄得发麻后,才穿了针的。世子殿下也太胡来了。”

  工具是珍贵工具,可这赠予方式——

  阮玉仪这会儿疼得厉害,恹恹地不说话。

  木香备好了烈酒和一小戳茶叶,“奴婢家那边,女人们穿了耳孔,都是不时拿烈酒擦拭,如此便好得极快。”

  她仔细着替阮玉仪取了耳坠,又拿帕子沾着酒水,一下一下轻拭。

  一边擦,一边瞧她的神色,见她拧着秀气的眉,紧闭着眼,愈加放轻了行动。

  “小姐,”木香斟酌着开口,“之前尚不觉得,今日见了世子之举,怕是个欠好相与的。要不,我们照旧换个……”

  阮玉仪使劲摇头,声音闷闷的,“姨母催得紧,怕是没几多时限,你也瞧见外头的红绸了。等站稳了脚,再过些日子,待他淡忘了我的存在也就没事了。”

  “到时候,”她抬眼看着木香木灵,“我们就搬出府去,再也无需与程家有牵扯了。”她笑起来,眸眼明亮,像是揉碎了漫天星子,被神明贪心地尽数缀在里边一般。

  木香知道她几多照旧介意着程行秋的事,也不再多言,继续手上了行动,挑拣了两根稍细的茶叶梗,为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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