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疑犯
“那个李谓之真不要脸！”丫鬟往地上啐了一口，“明知道小王爷喜欢的是小姐你，还巴巴的往上贴！”
街上吹来一阵热风，吹得人心燥热浮动。
“绿云，让你联系的人都准备好了么？”苏灵苑放下茶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准备好了！可是小姐……咱们真要这么做吗？万一伤了您可怎么得了？”绿云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若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非打断奴婢的腿不行。”
“你怕什么，我会护着你，”苏灵苑把心一横，敦促着说道，“别延误了，赶忙去吧！”
“是！”丫鬟一溜烟小跑下了楼，身影消失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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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军的队伍走远，李谓之望着城门外扬起的那片灰尘，久久挪不动脚步，直到顾辞拍拍她的肩膀：“走，我陪你去喝一杯！”
“喝什么喝？一大清早的。”
“你的小王爷走了，我的苏小姐也不爱我，咱们两个都是失意人，去喝一杯啊。”顾辞挽上她的手。
“你马车呢？”李谓之抽回手，嫌弃地看着顾辞。
“停在路边了，”顾辞讪讪一笑，又挽起她的胳膊往一条巷子里拖，“去喝一杯，走走走。”
“你放尊重点！”李谓之白了他一眼。
别看顾辞平时一副斯文样，从前私下里吃喝另有那什么都市，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涉猎极广。
自从考取功名之后，青楼赌坊他不敢再去，就经常逛小酒馆。
这条巷子名叫梅花巷，并不着名，可顾辞却知道梅花巷尽头有间极有韵味的小酒馆，里边的梅花酒是一绝。
李谓之作为上京城的纨绔，饮酒也是必备技术之一，再加上这梅花酒的味道极好，她便多饮了几口。
谁知道这梅花酒味道清甜，后劲却不小，李谓之只喝了一大碗，就醉倒在桌案上昏迷不醒。
顾辞同样是头重脚轻，想着等酒醒了再付账，便也伏案睡着了。
两人也不知在桌案上趴睡了多久，忽感受有人抓着自己的肩膀猛摇，嘴里还高声说着什么。
“快醒醒！”
“莫大人在此，还敢装睡？”
“再不醒用水泼你了！”
李谓之以为自己在做梦，待睁开眼睛，才发现真的有个穿衙役装束的人抓着她的肩膀猛摇。
“你……你们干什么？！”一旁的顾辞也醒了，指着那几个衙役怒道。
他头照旧发昏，却能看清周围景色，窗外艳阳高照，应该是中午时分，他和李谓之也就睡了小半个时辰。
“顾大人！”见他醒了，那衙役便放开顾辞的肩膀，朝他抱拳道，“小的是京兆尹府衙的捕快，京兆尹莫大人来了，顾大人快快行礼！”
“京兆尹？”李谓之闻言，也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
顺着那衙役手指的偏向，果真看见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中，李谓之马上打了一个机敏，酒醒了泰半。
她有好频频差点栽在京兆尹手里，李谓之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受。
“李谓之，有人状告你勾通匪徒绑架尚书府的小姐苏灵苑，你可认罪？”莫大成前倾了身子，不悦地看向她。
“什么匪徒？什么绑架？”李谓之茫然地问，“是谁告我？”
“在本官面前还敢装傻？”莫大成手指指节一下一下敲着桌案，冷笑道，“若本官没有记错，一年前你就勾通歹人害过一次苏小姐，如今有苏小姐僧人书府丫鬟绿云作证，说你又派人绑架苏小姐，你还想狡辩？”
“苏灵苑？”李谓之绞尽脑汁地回忆，终于想起一年前自己做过什么事。
其时她和苏灵苑斗得正凶，正巧她认识几个江湖朋友，就让人在苏灵苑回府的路上将她的马车拐到了城外，吓唬了她几句，让她以后不许再和李谓之争萧彻。
厥后苏灵苑被救了回来，李谓之被她爹训斥一顿了事。
可那几个江湖朋友现在不在上京城，她也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啊！他们怎么可能又来绑架苏灵苑？
“莫大人，李小姐刚刚一直与本官在一起，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顾辞急遽帮她澄清。
“能有什么误会？”莫大成捋着髯毛说道，“刚刚尚书府的丫鬟来报官，说她家小姐被一群匪徒绑走了，本官派出的衙役在秋水楼内一间屋子里找到了苏小姐，幸好苏小姐无事，可却让那几个匪徒逃走了！”
“秋水楼？”顾辞心下一紧，秋水楼是家青楼，苏灵苑一个各人闺秀被绑架到那种地方……
“既然匪徒都逃走了，莫大人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李谓之问。
“苏小姐和绿云指认，那绑走苏小姐的匪徒和一年前是同一伙人！”莫大成猛地一拍桌案，“斗胆李谓之！青天白日勾通匪徒绑架良家妇女，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顾辞！”李谓之大叫起来，“顾辞救我！我立誓这次不是我！”
“莫大人，李小姐刚刚一直都与本官在一起，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顾辞急遽起身朝莫大成作揖求情。
“顾大人，此女企图多端，你多数是被她骗了，况且你刚刚醉酒，又怎知道她去过哪里，见过何人？”
“不不不！我以性命担保，李小姐刚刚一直没离开过梅花巷！”顾辞拦在衙役前面。
“顾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苏小姐在污蔑李谓之？”莫大成不悦地吹了吹髯毛，“苏小姐的名声和李谓之的名声，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这……”一提到苏灵苑的名字，顾辞也有些迟疑。
莫大成随即朝几个衙役做了个手势：“带疑犯下去！”
李谓之现在头另有些晕乎，基础没有反抗的力气，就被几个京兆尹府的衙役捆住了双手，边走还边朝顾辞喊：“顾辞！此事别让我父亲知道！”
李稷明日就要出使北凉，若是得知李谓之身陷囹圄，定会走得不放心。
“你放心，老师那边我会帮你瞒着，”顾辞心急如焚，面上却还强自镇定慰藉李谓之道，“就说你住在我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