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贺年从剧组出来,拎了行李箱拿了护照,上了飞往D国的航班。
他最近拍了一部悬疑类的电视剧,这个疯批双面男主演得他感受自己都快破裂了。戏一杀青,他立马接了然彻推荐过来的旅行节目出国散心。
D国是个古老的西方国家,占地面积不大,境内多山河溶洞,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国际没有直达的航班,去那里旅游的人也不算多。
迟贺年下飞机墨镜口罩都没戴,面前的行人经过也只会叹一声“你真悦目”,他可以在人群中自如地穿梭、漫步,随时停下来看天边火红和橘色交辉的夕阳。
真是个散心的好来处啊!
迟贺年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拿出张舆图,凭据上面的路线找剧组准备的惊喜民宿。
《盲旅》是一档慢旅行综艺,导演组选了许多几何小众但风物优美的国家给嘉宾抽签,连同住宿一起部署好,但是不给攻略。旅程是好是坏全看嘉宾的临场反映。
显然迟贺年的运气很是好,他抽中的国家境色怡人、人烟稀少,入住的民宿也是上个世纪的修建,经营民宿的是一对老匹俦,他入住第二天,男主人在湖边的阳台摆了一地玫瑰送给女主人以庆祝他们结婚四十年。迟贺年在二楼的窗台看了很久,羡慕和祝福爬上眼角眉梢。然后他决定送伉俪俩一份礼物。
节目录制第一天,迟贺年穿上自己最花哨的衣服去了海边捡贝壳,随着当地的人从礁石上跳海又被水手捞起来,湿淋淋地踩着沙子回了小镇,然后找了一家手工艺品店,让老板照着相册用贝壳摆了一对鸳鸯。
在D国,贝壳和珍珠象征着纯洁的恋爱。而鸳鸯,是来自神秘的东方古国对恋爱诚挚的祝福。
老板匹俦收到礼物兴奋坏了,拉着左邻右舍办了场运动,以每分钟无数个词的语速向各人介绍了这位来自中国的漂亮年轻人,热情地请他品尝当地美食,并热情地请他从在场的女孩中选一个朋友。
迟贺年受宠若惊,面红耳赤语无伦次但尽力礼貌地婉拒了。他放下手中的叉子站起来,很是老实地向女主人致歉。
男主人说好吧,既然你不愿从这里选一个心怡的女人,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来回赠你的礼物。你的衣服实在太单调了,一点也不适合热烈的海滩,我把我年轻时的花衬衫送给你,希望你和我年轻时一样帅气迷人。
女主人已经拿出了那件衣服,许多种艳丽的颜色堆在一起,胸口的位置印着五彩斑斓的玫瑰花,背后印着蝴蝶。
全场的人都在夸赞这件美丽的衣服。
迟贺年扭不外起哄声和老板匹俦热切的目光,就地换了衣服。
俊俏的脸庞配上华美的衣饰,人们的兴致更高了。
晚会在热烈的欢呼中走向热潮,又在一个个拥抱和声声祝福中迎来结束。
迟贺年带着笑睡去又噙着笑醒来。
洗漱完毕后,他背着小包,穿着那件花衬衫出了门。
昨天的工艺品店简直长在他心上,他计划去街区走走,淘点喜欢的物件。
迟贺年趿着凉拖穿着大短裤在大街小巷七拐八拐一阵乱窜,摄影师扛着机械在他身后一路狂奔。
镜头颠簸着驶过墙角,迎面撞上一颗子弹。
摄像头玻璃就地碎裂。
摄像年老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行动很是迅速地拔了储存卡撂下机械往回跑,等他到了大队伍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他们的重量级嘉宾不见了。
迟贺年从地上起来,抓着小女人的胳膊七闪八闪窝进不知名的犄角旮旯,在一堆桌子木板里躲了好长一段时间,怀里的人才扒拉着她胳膊,吐出一句流利的中文:“他们走了,我们出去吧。”
迟贺年撑着板子,小心翼翼地把人拉出来,说话了半天:“你是…华裔?”
“我是中国人”,女人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当着他的面揭了硅胶摘了美瞳卸了妆,露出一张艳丽但极具东方特色的脸,她在手工编织的长裙上蹭掉妆,朝迟贺年伸脱手:“你好,我叫程木槿,木槿花的木槿。”
迟贺年对整容级化妆术悄悄咂舌,握上的手一触即离:“你好,我是迟贺年。”
程木槿似乎并不认识他。她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问:“为什么叫贺年?你是生在年关吗?”
迟贺年看她是真好奇,抬头看了眼发红的云,抬脚往外走,边走边回覆:“不是,我这一辈是贺字辈,家里人希望我年年岁岁,我爷爷嫌贺岁欠好听所以取了贺年。”
“噢~”程木槿名顿开,快步跟上他,喋喋不休地问:“那你是一小我私家来这旅游吗?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迟贺年站在一家装修很小清新的店门口,反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程木槿一副理所虽然的样子:“因为你适才救了我啊。”
“我适才只是顺手。”
“那你也救了我。”
迟贺年懒得跟她争论,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路牌:“这里直走可以到当地政府,你有困难的话可以联系大使馆。”然后头也不回往反偏向走去。
纤细的手攥紧裙子上的流苏,程木槿站在路牌下喊:“迟贺年,我护照丢了,他们还会来找我的,你得送我回国。”
迟贺年脚步一顿,转头:“他们为什么追你?”
“因为我姓程,只有我死在这里,他们才可以高枕无忧,他们的儿子才气成为佳程的太子爷。”
迟贺年没看过言情小说,不懂权门之间争夺工业的套路,他只觉得程木槿脑子有病。迟贺年从包里翻出一张舆图塞给她,一指路牌:“从这,顺着走,这边拐已往,大使馆,再见。”他挥了挥手,往前迈出一大步。
程木槿又喊他:“迟贺年,我不认路。”
迟贺年深吸一口气,摸脱手机准备打电话,何锐在他手机里存了大使馆的联系方式。
巴掌大的屏幕不知何时四分五裂,开机键按了几下基础没反映。
迟贺年认命地把手机揣回去,走到路牌下,拿过舆图走上另一条路:“我带你去。”
加急护照要两天才气办出来,程木槿不敢一小我私家等,迟贺年良心上欠好把她扔下,理智上又欠好把她带回民宿。
究竟节目组不是他的团队。
思来想去,迟贺年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用旅馆的号码拨了何锐的电话。
没措施,这边既找不得手机店又没有维修店,他实在不记得任何一位导演的手机号。
他跟何锐说明了情况,何锐联系完节目组告诉他,摄像机损坏,几位导演不计划在这耗着,让他办完事赶忙回去。
于是迟贺年好人做到底,护照办妥亲自带着程木槿去了机场,坐上了当天唯一一个飞往国际中转站的班次。
航班在首都机场落地的时候,程木槿拉住他,眼神老实语气认真地问:“迟贺年,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欠好?”
迟贺年用力把手抽出来,冷着脸头也不回地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