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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爱,美人

第八章

致爱,美人 芃昉 2554 2024-01-22 20:27:15

  这似乎是一个遥远的梦,真的是一场遥远的梦吗?如果是一场遥远的梦,她为什么感受那么痛,而且永远都走不出来。永远都不能走出来。这是一个悲剧的实现吗?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带着悲愤痛苦和鲜血淋漓的实现?她最讨厌的就是痛苦的现实了。如果实现是真的,照旧让她永远陶醉在那份遥远的梦里的痛苦中吧。如果她的痛苦,可以换来另一小我私家的片刻欣喜。那再大的痛苦,也不算什么了。

  在热闹的大街上,一片喜庆的红色和一片悲壮的白色相撞。一片红色,那是一支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一片白色,那是一支屈辱又悲壮的送葬队伍。双方争执不停,僵持不下。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又要结束在他的枪支之下。金顶轿子里,一个女子拿着红盖头劈面纱,徐徐走上前,站在一片红色和一片白色的中间,她似乎一把利剑把白色和红色间离隔来。玄色的棺椁之中,一小我私家的胸膛之上,黑洞洞的伤口,似乎带着无尽的呐喊,触目惊心,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他的全身。他静静地躲在里面,眉头紧锁,心里似乎带着痛苦和不甘另有无尽的遗憾。一片鲜红远去,一片素白停留在原地。明黄的火焰把庄重的玄色覆灭,玄色的浓烟洒向天际,只留下飞鸟的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努力地看清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当她真的看清时,眼前一黑。那天,死神的镰刀带走的不是一小我私家,而是两个。

  她整小我私家,似乎沉入无尽黑暗的海里,深蓝的海水把她困绕,每一滴海水都在用力地撕扯着,似乎要把她拽入酷寒的深渊。经过海水的腐蚀,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到希望,也望不到穿过海水的阳光。那个带着光走向她的男孩子,最后,被黑夜的狂风熄灭了。她心中点亮的光,也随着怒吼的狂风吹散了。

  夏日炎炎,蝉落在树上,发出阵阵鸣叫,像是召唤谁的名字。高峻的栀子花树,接受阳光的洗礼在不停向上伸长。金黄的阳光抚摸着纯白的栀子花,栀子花瓣似乎浸泡在温暖的河流中,徐徐从纯白变得透明。一个小女孩站在树下,白色裙摆飞扬,笑容明媚辉煌光耀,似乎一只破茧而出的幼蝶。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颊两侧染上了一层红晕。一个穿着玄色校服的男孩子,坐在长椅上看书。也许,是看得太累了,他揉了揉眼睛。女孩儿抬头,看着树上一团一团的栀子花。“你别看书了,栀子花真悦目。帮我摘一朵下来。”男孩子放下书,摘下一朵他认为最满意的送给女孩儿。卫莞兴奋地手舞足蹈说:“哇—真悦目。我照旧第一次收到男孩子送给我的花儿。”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人送她鲜花呢?只不外,这个骄傲的女孩儿,不收别人的花。卫莞把栀子花别在耳后,看着身后的男生说:“你看一下,悦目吧?”微风吹动着,她如丝绸般飘逸的发丝。几绺淘气的头发钻入了他的衣领,似乎一朵毛绒绒的蒲公英在给他挠痒痒。他的脖子变得通红,脸庞冒着热气。“在我们家乡,戴白色的花,似乎是不祥瑞的意思。”卫莞佯装生气,双手捏着衣服的下摆。“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意思,你听我解释。”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恋爱。她想告诉他的是这个意思。“不外,你戴上特别悦目。”卫莞满意所在颔首。“这还差不多。你说不祥瑞,那我就不戴了。”男孩子急了,以为卫莞真的生气了。这该怎么办?“什么不祥瑞,你戴了这花儿,就是祥瑞的。你戴什么花儿不祥瑞?”卫莞兴奋地笑了。“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他不懂女孩子说的种种花语。“幸福?对吗?”卫莞只是缄默沉静,不说话。“不管是什么,我现在的感受就是幸福。希望我们永远幸福下去。”

  经过时间的洗涤,那些存在脑海里的影象变得模糊不清。可是,只要想到那些远去的事情,心就像徐徐地沉入十八层地狱一般。地狱里的恶魔不停地撕咬,不停地摧残。最后,变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斑驳的影象,经过时间的冲洗变得焦黄。那一帧一帧的画面,像一片一片的胶卷在脑海里涌过。她像一个摄影师,看着照片里鲜活的人,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可她自己,也是照片里的其中一个。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遍又一各处喊着一小我私家的名字。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模糊不清。可能是她喊得太着急了,可能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基础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字。“霍轩—”

  紫月一直帮小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小姐,您别吓我啊。您一定要好好的。”卫莞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她看了一眼打湿的枕头说:“我又做梦了?”紫月点颔首。“小姐,二少爷今天早上,过来找您。”二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二哥,说什么了吗?”紫月说:“二少爷,一直在会客厅等小姐呢。”卫莞连忙叫丫鬟给她梳洗妆扮。

  卫蓬看着眼前的妹妹,海浪似的头发似乎电过一般,乌黑亮丽,带着栀子花的清香,略施粉黛。细长的柳叶眉,乌黑笔直,在脂粉的掩映中带着些许朦胧,似乎远处的青山。一双丹凤眼,眼珠又黑又圆,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显得没有神韵。眼眶红红的,显然是适才哭过。虽然卫莞总是掩饰得很好,每次都市被他发现。鼻尖微红,似乎一只柔弱的小白兔。薄唇微抿,那是她紧张的体现。白皙的脸庞透着一层光,小小的下巴微微抬起。整小我私家,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小小的一个,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美。卫蓬知道,他的妹妹可不弱。她穿着一件玄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一条烟灰色的长裙,裙摆上的流苏搭在棕色的小牛皮高跟鞋上。穿着死气沉沉又过时的衣服,坐在满是粉红色的洛可可风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可爱生动的妹妹,是什么时候酿成这样的呢?两年前,她说去上海凑热闹,和大姐看了一眼迎亲的队伍就这样了。红事撞到了白事。回抵家她一直在哭,全家人以为她中了什么邪了。直到她之后,一直在念钟诚的名字。她喊钟诚的名字,只想让他救霍轩。各人才明白,她是为情所困。可是,卫蓬却感受六妹似乎有心事,不方便和任何人说的事。他感受这件事,似乎和钟诚没有很大的关系。六妹一直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应该是对钟诚是信任的。卫蓬没有派人去查他们的过往。总感受六妹有自己的苦衷……人,总要学着自己走出去,总要朝前看。卫莞看着坐在她劈面的二哥,西装笔直,眼睛深邃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眼角周围带着几道浅浅的褶儿,笑起来会越发明显。也许是来得慌忙,带着一点儿落拓,却并没有掩盖他身为商人气质中的严肃。

  卫莞先开口说:“二哥,你有什么事吗?”从那以后,一般家里人都不会来她的住所。卫莞的性子变得越来越缄默沉静,家里的人怕打扰她,怕伤害她敏感脆弱的心。只要她在世,她做什么其他的事,卫府的人一般不会过问。卫蓬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她才不会有任何的疑问直接走。卫莞静静地等着二哥的回覆。“小莞,你还好吗?”卫莞轻轻所在了颔首。“二哥,我挺好的。让你担忧了。”两小我私家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似乎对方不应该如此客气疏离。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紫月打破了眼前的僵局。“二少爷,现在是中午了,需要现在用饭吗?”卫蓬让紫月准备吃食,对于六妹即将离开的这件事,他还不是很能接受。卫莞食欲不振,吃得很少,用饭比力慢。看到二哥关切的目光,她又盛了一碗米饭。卫蓬脸上露出笑容,感受他们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不外,小时候卫蓬的目光是威严的。用餐事后,卫蓬带着严肃的语气问她道:“需要二哥帮你把钟诚找来吗?二哥,怕你钻牛角尖,走不出来。”这个问题他之前不是没有问过,卫莞说一切都已往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卫莞愣了一下,她的眼神带着疑惑,脑子里似乎没有这个名字。思索事后,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不用了。”二哥,突然说起他的名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六妹,不需要就算了。但是,总闷在屋子里倒霉于康健。你以前从家里走出去求学,现在从屋子里走出去,散散心,也好。”卫蓬笑着对她说。卫莞说:“二哥,让我出国?娘会同意吗?”“为了我们小六好,娘已经允许了。家里有哥哥姐姐呢。”卫莞想了想说:“好啊,听二哥的部署。我能等祖母过完生日后再走吗?”卫蓬犹豫了一下,他想说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他们祖孙两人情感深厚,而且离祖母的生日也没有几天了。他没有说话,卫莞觉得二哥是默认了。

  卫蓬走后,卫莞坐在沙发上沉思。“紫月,去把窗帘再拉开一点儿吧。”只见窗外,天空中飘着毛毛雨。从里面看外面的风物,一片朦胧。似乎一幅寂静的山水画。“今天,有什么新鲜的事你和我说说。”紫月看着小姐,她每天都市和小姐说外面有趣的事。有的是自己看到的,有的是她听别人说的。可是,每天和小姐说,小姐只是平静地看书,要么就是靠在桌子上发呆。她都以为小姐不会听呢。她说了一些厨房里的事。什么厨师的菜烧糊了,今天厨房里有什么好吃的,花园里什么有花开了……“紫月,你一般都和我讲八卦新闻的。你听到什么就说吧?”紫月听小姐这么问了一定是知道什么了,把今天有客人到访的事和她说了。她说的不是许多,因为她只看到他们走了。

  卫莞听了紫月的叙述,似乎猜到了一点。关于自己的事,她希望可以早一点知道。希望可以,消除这种不安的感受。“我啊,病得太久了。总不能,一直这样病下去吧?再病下去,不知道,会经历一场怎样的痛苦?”紫月连忙说:“小姐,你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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