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神仙
我问道：“老神仙是什么人？”
“他住在桐山脚下，是个得道高人，会术数！厉害得很！”
另一个妇人也答：“他占卜可灵验了，上次老贺家的出门看亲戚，老神仙说他有血光之灾，果真回来的路上就遭了马贼，死在半道上，钱财都被抢光了！”
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装神弄鬼，惹到我算是你踢到铁板了！
“各人不用慌，我们早就备好了粮食，明日便会开仓放粮，各人先回去吧！”
“我们凭什么信你啊！”
“对啊！你说放就放？”
“我看就是想赶我们回去，好保住那楚将军的女儿！”
我看了一眼那两个叫得最凶的，看着高峻强壮，却不像是庄稼汉。
于是让陈礼和董武将这两人押回军营，其他黎民见状，才纷纷散了去。
陈礼他们审了一夜才来回我，这两人基础不是农户，而是犬柔的细作，不外已经仰药身亡了。
上次我打败诸葛玥之后，他们就在找时机散步关于我的蜚语。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瓦解敌人确实从内部开始最为方便。
第二日，我专程穿了李念慕买给我的粉色罗裙，在东市口放粮。
士兵们在维持秩序，让所有人排成两队领粮食。
昨日来军营闹事的一个妇人认出了我，“你不是昨天那个……”
我则在县令惊诧的目光下，一脚踏上了桌子，朝着人群大叫：“我就是楚将军之女楚如意，打败诸葛玥的是我，今日开仓放粮的也是我！
“若另有人想着拿我祭天，或者是拿其他人家的孩子祭天，往后的赈灾粮就不用领了！”
那妇人面色尴尬地从我手上领了粮，内疚道：“那个，楚女人你是好人，我昨日是猪油蒙了心了我！”
我认出了不少昨日来闹事的人，昨日那个庄稼汉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我。
“怎么？不是要拿我祭天吗？怎么还从我手中领粮？”
他见躲不外去，只好扑通一声给我跪下，“楚女人，对不住！我们也只是个普通老黎民，被这天灾吓住了才……您别放在心上！”
周围另有许多人，也一并跪在地上给我作揖，说我是活菩萨。
我拽住那个庄稼汉，“你们不是另有个活神仙吗？今天活菩萨就要见见那个活神仙！”
众人一听我要去找活神仙，连忙给我指路。
十几个黎民领着我们来到桐山南面的山脚下。
远远我就看见一座草庐。
我一脚踹开草庐的门，就见院子里有一个浅易的道场，一些男男女女正盘腿而坐，听上座的一个披散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讲话。
“你们是谁？怎么敢擅闯神仙居？”
“狗屁的神仙居，神仙在哪里？”我指着白胡子老头，“你就是活神仙是吧？你给我下来！”
他一派风轻云淡的摸样朝我笑笑，“女人找老朽何事啊？是算卦，照旧求道？”
我也朝他一笑，“算卦，算你什么时候浩劫临头？”
一个羽士头的男子站起身，恼怒地指着我，“你怎么跟老神仙说话的？如此大不敬，是要受天罚的！”
经他一挑拨，其他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既然是老神仙，怎么会算不到我今天会来找你？更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老头仔细看了看我，故作高深，“我看女人满身孽障，若是实时收手另有解围，否则，恐怕祸及家人啊！”
“敢诅咒我？陈礼，把他给我拖过来！”
陈礼答了声“遵命！”上前拎着老头的衣领就把他从上座上拽了下来。
羽士头的男子本想阻拦，但是被陈礼一脚踹翻了，其他人立刻平静地坐了回去。
老头终于开始张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要拿我祭天吗？怎么这下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老头这才名顿开，“原来是我泄露了天机，所以有此一劫，也罢，你要杀要剐，老朽绝不还手，横竖只是一具肉身凡胎，等我上九重天恢复神仙金身，再来收了你这旱魃女妖，方能解救这一方黎民！”
他说得道义凌然，一副慷慨就死的心情，演技确实没得说，果真是江湖老骗子。
此话一出，一旁的黎民又立刻被他蛊惑，拦在我们中间，不许我将人带走。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昨日带头来军营闹事的两人被我们连夜审问，确认是敌国特工，故意煽动民众攻击军营，我看你也是他们同伙，拉回去用刑，我倒要看看你这老骨头受得了！”
我指着拦在面前的黎民，“谁跟这特工是一伙的，就带回去一起受刑！”
一个胖胖的妇人扯着脖子冲我道：“老神仙才不是特工，他是真的会术数，能预言人生死，能让瘸子重新走路！”
“哪个瘸子？”
妇人指着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羽士头，“二师兄！他从小就腿瘸，被老神仙施了仙法，立刻就能跑能跳了！”
我朝董武抬了抬下巴，他立刻把人给捞了过来。
“哪条腿是瘸的？我现在给你打断，让老神仙再施一回法。”
那人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行了，施过一次法的人就不能再施法第二次了！”
“那就换另一人来！”
我刚说完，所有人都往退却了一步。
我看着老头，“看来你的信众也不是很恳切啊！”
我让李提带人进了老头的草屋里仔仔细细搜了一遍，结果纷歧会，李提拿着一个肩负，另有一些金银细软出来。
“老大，这是在老头床铺地下的暗格里找到的。”
我笑着拿起一根金钗，“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怎么不止有钱财，另有女子的钗环？”
刚刚那个胖胖的妇人突然道：“这不是老贺的肩负吗？这金钗是他老婆的，想带给他远嫁的女儿的，怎么在这里？”
“这还不明白吗？这老头冒充神仙，知道了老贺带着钱财外出，所以装作预言出老贺有血光之灾，然后让同伙扮成马贼劫杀了他！”
我话刚说完，老头就瘫在了地上。
两个羽士头的门生还想跑，被陈礼他们按在了地上。
一时间围观的黎民议论纷纷，“原来老神仙才是假的！”
“我还给他上贡了不少肉呢！”
“呸！这老工具原来是个杀人劫货的畜生！”
老头和他的两个同伙都被押入了大牢，而我则连着三天都在东市门口放粮。
现在桐城的老黎民都知道我楚如意是个大善人，可有小我私家却不兴奋了。
我刚回到军营，李念慕就拦住我，“你用我给的钱收粮放粮，却只字不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