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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梧谣:腹黑天子深深爱

第十章 风浪(暴室救美)

归梧谣:腹黑天子深深爱 一只女侠 4042 2017-04-28 13:47:16

  暴室阴暗湿润,十数架刑具流水样地排放,几个嬷嬷一脸戾气之相,见了十七便阴狠地命人脱去十七的衣服。

十七不平气,奈何身体被绑在木架子上,挣脱不了唯有高声喊道:“你问也不问,凭什么直接上刑具?”

“向来都是边打边问的,再铁齿铜牙都能打出真相!”嬷嬷拿起挂在墙上的鞭子问也不问便往十七腿上绝不留情地一抽,“来了暴室还嘴硬,说,你坏了宫中的规则本是不必审的,循例问一下,有无人指使你?”

十七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心知小路子只来抓自己一人,放过了香儿与蕊儿,而小路子也是太子身边的人,事情便清楚了。

“太子指使的。”十七嘴边一笑,死死盯住嬷嬷变得铁青的脸。

嬷嬷看了看侍卫,到一旁问宫人道:“要不要先回过了太子再问下去?她说是太子指使的。”

“若是太子之命,怎的小路子来抓她?”宫人道。

嬷嬷越是火冒三丈,拿起鞭子往十七身上胡乱抽了一通,嚷道:“叫你蒙混,叫你蒙混!”

十七被打得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发麻,能感受到伤痕不停肿胀,她喘了几口气道:“你……你亲自告诉太子,是我说他指使的,让……让他来见我。”

“你还说谎!”嬷嬷直接一巴掌扇在十七脸上,打得十七有一瞬间的晕眩,马上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便印在十七脸上。

模糊外头似有消息,十七艰难地抬起头看去,左眼角有涩涩的感受,蒙的她睁不开眼睛。暴室的门被人猛地打开,那人衣袍间带着风般来到十七面前,怔怔几秒后慌忙解开绳子呵叱道:“怎的打了她?”

“这……这……”嬷嬷紧张得一把扔开手中的鞭子跪下磕头,“求太子饶命啊!奴才是听路公公所说,才……才下了手啊!”

“小路子,你的差事当得越发好了。”顼元冷眼瞧着立马扑通跪下的小路子道,“我只让你把她捆起来听候发落,你却命人行刑了?”

十七的脚链被太子解下,她歪歪斜斜地站稳,朝半蹲着的顼元一扇耳光道:“你……你的手段太高明。”

顼元愣住,沉住气站起,伸手扶住她,却被十七反手拨开。他一蹙眉道:“你身上有伤别逞强了。”

“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你还陷害我被通缉,又换了我的信,如今命人行刑还不认……你要整死我是吗?”十七顺手抄起一旁的尖刀塞进顼元手里,狠狠逼视着他道,“来啊,杀了我啊!今日不杀我,你永远都无法杀我!可别错过了这等好时机!”

顼元把刀往墙壁一掷,刀尖稳稳地插进墙里。他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反手抓住了十七的手腕道:“我不知你知不知道,通缉的那事,已经查出了真凶,正法了。我是太子,我朱朝开国十五载,还要经历千秋万世,不容的山河动摇,无论是一封信,照旧一个特工,都不能放过,这是我的责任。至于今日,终是我误伤了你,你适才说你救了我,我现在算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了。”

“对啊,你是太子……你有你的责任,可我亦有我的责任。”十七咬着牙靠在墙边,坐下疼,站着也疼,连说话也倒抽着气,她侧过头徐徐道,“我不用朱朝太子还恩,只想你把信还我,它是我的命。”

“信是你的命,所以没了它你便没命是吗?”顼元伸手探上她的眼角,“信可以缓一缓,但身上的伤势却缓不了,你想马上死呢?照旧缓一缓再死呢?”

“你若觉得欠我,把信还我,放我出宫,这账便一笔勾销。”十七拂开他的手,自己摸上眼角的血丝,又捏在手心道。

顼元无可奈何地把十七打横抱起,淡淡道:“这账不能这样算。”

十七疼得叫作声来。顼元不管她的手胡乱又无力地扯自己的衣衫,只一脚踢开门,对跪在地上的小路子道:“让太医去一趟毓庆宫。”

“是!”小路子一溜烟地跑去太医院。

众人不敢抬头看,纷纷跪在地上。太子不理会他们的推测,只抱着十七一步一步走回毓庆宫。

顼元让十七抬头看在天上那弯弯的一轮明月,缓和道:“你相信有嫦娥吗?”

十七惊讶于他的话题转得快,但也随他的目光看着明月,明月被流云遮挡,过了一会儿又逐渐清晰。

“嫦娥有玉兔陪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自顾自说道,“不用管天下的事,只消谈谈风月,看看落日,如此逍遥渡过一生,真是太好。”

十七虽在气头上,却不自觉把目光从明月移到他的脸上,现在他轻松愉悦,哪怕一个太子难有这样闲适的时候吧。

“我很少能出皇城,这次到外边去照旧瞒着父皇母后的,谎称得了不得了的疫病,需要隔离,而且还要太医和奴才们死死阻止两人进我的寝殿,父皇决定这事秘不外宣,这才圆了已往。”他突然一笑,低头对上十七的目光,“不外欠好的事情总不能乱说,我在外面差点被砍死了,比疫病更糟。”

十七避开他的视线道:“你死了更好,那我就不用经历这么多周折。”

“其时你杀了我便好了,你那时不杀我,你永远也无法杀我了。”顼元学着十七的语气道。

“朱顼元!”十七微微一挣,身子却疼得要弓起来。

“叫你别乱动,再乱动疼死了我才不救你。”顼元把她抱得更紧,“其实我很想问你,你怎么不敢看我?怎么每次都避开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不敢看你?十七也这样问自己。看他的感受比力奇怪,他的眼神有时凌厉,有时温柔,像极了一池春水却藏了一把酷寒的匕首,让人不知所措。他不比奉华,奉华时时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暖如东风,但春秋死后,一切都变了。

春秋……她的笑,她生气的画面徐徐酿成了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

十七不敢再想,双手捂住眼睛,靠在顼元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平复心绪。

“你怕我?”顼元看在眼里,突然温和道,“别怕。”

到毓庆宫后,顼元把她安放在偏殿的床上,让苏姑姑和太医检查了伤势,又换了一身洁净的珊瑚色宫装。待到十七敷上了膏药后,众人退下。

顼元坐到床边道:“这段日子住这儿吧,算是我误伤你的赔偿。”

十七翻了身,背对着他道:“宫里有宫里的规则,你不怕皇上责备?”

“我已让见过今晚之事的人嘴巴闭严实了。”顼元道。

十七微微叹气闭眼道:“你赶忙走,别吵着我睡觉。”

一夜无眠,天还没亮便听到毓庆宫的消息,似乎是顼元上朝去了。十七又在床上混混沌沌躺到了下午,伤痛还没完全褪去,但勉强能慢慢走着。偏殿的窗外是一片花海,两排的树离隔两旁的过道,很是闲逸舒雅。

十七出门,殿外守着一小内监,他见了十七忙道:“女人便歇着吧,太子付托了,只要女人一醒便传膳。”

“传膳前能不能帮我在园子里扎个秋千?”十七看他犹豫,正想拿出银子,小内监便制止住她。

“太子挺看重女人的,银子这些我们不敢收。”小内监让十七回殿,答允让人在外扎个秋千。

十七等了不久,六个荤腥小菜便上来了,皆是精致美味,有鱼有虾,要什么有什么,不像百合宫,恨不得荤腥也没有。

十七风云残卷把小菜吃完时,宫人已经扎好了秋千。十七唤过小内监,又拉了拉两头绳子一喜道:“很结识,你来推我吧。”

“我怎么敢?”小内监连忙走远。

“我受伤了,你便当可怜我吧,等我伤势好了,我来推你。”十七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道。

小内监犹豫许久,终于招架不住,允许下来,唤来一个小宫女来推十七。

东风拂过脸庞很是凉快,吹起了十七没挽起的青丝。十七看着天色徐徐变橙,打发了宫女回去,自己静静坐着,把头靠在绳子上妙想天开。

人已经在毓庆宫,这是最好的取信时机,奈何身体带伤,不能轻易走动,必须想个法子留在宫中。转脸一想,刘选侍的体现一直压在心头,若她说出是卫九知识她带自己进宫,不仅连累了卫九,更有可能连累奉华,所以必须要帮刘选侍。如今她禁足,有什么法子让她解除禁足呢?

十七愁绪毕现,想起刘选侍是因崔惠妃的缘故才禁足,那也只能也是因为崔惠妃的缘故解除禁足了,又或者只要证明刘选侍是个会带来福气之人,才气许她自由。刘选侍与和嫔娘娘同住一宫,只能是和嫔娘娘有了身孕,刘选侍才气算是带福之人……可如何能让和嫔信任自己呢?

心里烦得很,十七下了秋千,慢慢踱步回到偏殿,正想往床上一躺,却听见一阵女子清脆的说话声,她猛然机敏,躲到床底下。

“不能进?我怎么就不能进?”女子嚷嚷道,直奔床榻一坐,“你这个小内监是不认识我是吧?我是定国将军的长女儿,你记着了!”

“胡巨细姐,这……这儿可是毓庆宫的偏殿,若是等太子殿下的话应当到主殿期待……”小内监战战兢兢回道。

“你计划蒙我是吧?太子殿下从来在主殿会客,却在偏殿会亲友,我今日便赖在这儿了,你出去!”胡卉把小内监骂了出去,或许是想给个惊喜顼元,她睡在偏殿的床上。

十七不敢放松,一直留意着胡卉的消息,她却泰然自若地在床上坐起又躺下。良久听得胡卉说道:“怎的枕头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十七一动不动,听得胡卉却不依不饶地在床上抓起什么嗅了一通。纷歧会儿小内监在门外道:“太子殿下……”

胡卉立马用被子盖住自己。

门被推开,顼元径直往这边走来。十七突然觉得可笑,忍住笑意凝神听着。

“……怎的是你?”顼元立马退后几步道。

“顼元哥哥都不来看卉儿,还不许卉儿来看顼元哥哥么?”胡卉撒娇道。

顼元顿了顿道:“你在这个时候还不出宫?”

“还不是因为太想顼元哥哥了。”胡卉嗲声道,“爹爹也进宫了,是皇上传入宫的,卉儿便随爹爹进宫了。”

“定国将军找不到你肯定很着急,我差人送你到将军那儿去。”顼元说罢便要唤人进来。

胡卉一急拉住顼元道:“卉儿一个女子,在男子的宫里,你让人送卉儿去爹爹那儿不就是让人看卉儿笑话嘛!”

“我说……又不是我让你进我宫里的!”顼元为难道。

正说着话,小内监急遽跑来道:“太子殿下!皇上与定国将军过来了!”

“什么!”顼元急遽拉起胡卉把她塞到床底道,“父皇没走前,你可别出来!”

胡卉刚进来,看见披头散发的十七正想尖叫,十七便快快捂住她的嘴巴。皇上与定国将军来到了偏殿,顼元敬重地行礼道:“父皇好,将军好。”

“太子殿下有礼了。”定国将军回道。

皇上让两人都坐下,亲自给定国将军倒了茶,道:“将军刚刚平定了北方战乱,朕心甚慰,这是太子宫中独占的雨后龙井,你尝尝。”

“臣如何敢当!”将军两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区区一盏茶而已。”天子笑得痛快酣畅,“听说卉儿也随你入宫了,怎么不见她人呢?”

“小女自幼随性,可能看见宫里的花儿悦目,迷住了罢。”将军道。

“卉儿也出落成大女人了,你立了功,朕想着一定要给卉儿赐婚,你有没有留心的好人家?”皇上笑道。

雨后龙井不外是个由头,既然提到赐婚,又在毓庆宫,顼元又在场,意思自然明了。而顼元一直不说话,皇上倒一时间欠好开口。

将军哎呦一声,跪下道:“赐婚是莫大的荣幸,请皇上指婚即是!”

十七听到这儿还真佩服顼元的淡定,却不意胡卉的脸已憋得通红,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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