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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剑

第十八章 心结(叁)

杜君剑 亚亚修 2385 2020-05-28 21:39:02

  百友宴散去,赤诀盟又回到了以往清净。

  胡越人跟杨横横汇报了谭初凌晨的训练,就随杨横横往正门盟府里去,正巧遇到了从西门下山的韩药师。

  韩药师施了个礼:“杨堂主。”

  杨横横抬了抬下巴:“呦,韩药师。这么早是去哪儿啊?”

  韩药师一脸兴奋,肩上药箱的带子提了提:“华阴县的柳兄寄信来,说是备了点好酒,邀在下去品一品。”

  杨横横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胡子拉碴从不打理,一个酒葫芦倒是常备腰间,他听见酒的字眼就来了兴致,贴上去悄声问道:“什么好酒?”

  “嘿嘿。”韩药师和杨横横是老酒友了,掏脱手指比了个八。

  “十八年陈酿!?”杨横横嘴馋地跳脚,但在胡越人面前不敢夸张,凑上去又说,“韩药师记得给爷捎一杯。啊?”

  “咳。”旁边的胡越人手放在嘴边,装作咳嗽的提醒道。

  杨横横尴尬地收回了身子,高声说道:“啊嗯,韩药师慢走,代我向柳兄问好。”

  目送着韩药师离去,胡越人就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教训起上司来绝不留情:“堂主,您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

  “饮酒伤身,还松弛民俗,昨日百友宴您就喝高了,还差点和少林寺的僧人打起来。要不是滕管事拉着,那禅文首座就被您打残了!”

  “另有,前段时间您去黄鹂阁……”

  杨横横最受不了的就是胡越人的唠叨了,赶忙打住:“啊啊啊……好了!爷知道了!不喝了不喝了!”

  胡越人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不计划放过杨横横:“要不是黄鹂阁派人来,您怕是要把人家的酒库给喝空了!”

  “对了堂主……”胡越人抬头,山道上哪有人,眼神一捕捉,发现那不靠谱的上司早已施展轻功,跃然离开了他的视线。

  今日谭老爷召了几位高职关门议事,胡越人是最后一个到的,鹿姨往里面报了名,听有回应了才推开门将他引进去。

  所有人都已经盘膝而坐,围在了谭老爷身边。

  杨横横躲在最后面,一脸狡黠地看着胡越人在他身边端坐下。

  见人都到齐了,谭老爷率先开口:“胡越人。”

  没想到自己先被点名,胡越人挺直了胸膛恭顺重敬地答了声在。

  谭鹤煊在天下威名显赫,但在盟内却从不搭架子,语气温平,问他:“那孩子今早如何?”

  胡越人正正经经地汇报:“少主根骨强壮,本就是习武的好料子。今早山崖的测试中,少主反映灵活机敏,又有原先的基础在,用了一个多时辰通关。”

  “哈哈哈!”杨横横拍拍大腿,“看来少主藏得深啊!”

  “嗯。”谭鹤煊略一沉吟,自家孩子的实力他最清楚不外,以前启蒙的时候就看出他是能继续鸿林剑意的最美人选,虽说中途疏弃了两年,但再捡起来还来得及。

  相夫人在一旁替众人斟茶,听了胡越人的汇报也是欣喜的很:“初儿这孩子,整天毛毛躁躁的,又喜畛刳山里疯玩,无形中自然练出了身法。”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纷纷大笑起来,看来是他们低估了谭初。

  “杜晗昭,你怎么看?”谭鹤煊询问身边最近的杜晗昭的意见。

  她说:“少主心性尚未成熟,对于习武自己是否真心接受还未可知。”

  气氛又僵重起来,所有人都深知谭初厌恶习武的理由,是以盟里无人欺压他,接纳了放任的态度。他们赤诀盟妙手如云,即便少主不会武功,但保他无虞也是绰绰有余。

  这次是非所愿,若谭初不是真心想学习鸿林剑意,恐怕只能成个半吊子,到时候原衡山试炼连自保都是问题。

  “你有什么措施吗?”

  杜晗昭把盘坐的身子转向谭鹤煊,答道:“请老爷把此事交给在下,在下会尽力开解少主的。”

  谭鹤煊吹了口热腾腾的茶,点了颔首算是应允了,又对着杨横横说道:“另有你,上点心。别天天喝酒。”

  杨横横接收到谭老爷的示意,坐直了身子,忙允许着。转眼看见胡越人努力憋笑的心情,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说正事吧。滕越。”

  滕越一声轻“哈”答道,众人将视线转向了他:“所有帮派都已经启程返回了,请柬摘了三个须要的,有剑阁、慕容山庄和京国都。”

  在座的听见京国都,眼神都凌厉起来,凝神仔细听下去。

  “剑阁和慕容山庄的都是武学交流的内宴,京国都的请柬来自珵王,信上只道想结识,并未言其他。”

  珵王。

  当朝年纪最小也是最不起眼的王爷,品行在所有皇子中最为规则,常年与世无争,低调游走于天下,却从不主动结交任何江湖人士,此番给赤诀盟递请柬,不知道是何目的。

  谭鹤煊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甘承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珵王从来不是我们的盯梢目标,需要派眼线吗?”

  谭老爷抬手否决了:“暂时不必,珵王的邀约是何时?”

  “信上没有说。”

  看来只是寄信表达结交的意愿,至于是否同意还得看赤诀盟的亮相。在礼仪上珵王是尊重赤诀盟的,可究竟是朝中人,赤诀盟在决议上总要带上有色眼镜张望一下。

  江湖社交潜规则之一,不轻易结交王族。

  因赤诀盟的势力规模庞大,旗下工业和情报网对于王族来说都是不行多得的至高财宝。一旦拥有了江湖势力撑腰,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就有了很大胜算。

  于是最后一致决定先把这个请柬弃捐不理。

  “接下来是慕容山庄的……”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惊雷啸啸。

  纷歧会儿就乌云密布,天色暗沉,狂风吹了进来,把地上的茶具都掀翻了。

  “啊啦。”相夫人赶忙站起来,到下面付托鹿姨他们将门窗关紧,晾晒的衣服也加紧收起来。

  滕越继续说下去:“慕容家的小姐因被天谕堂少主重伤,现留在城内诊治,需一段时间才气下地走路。”

  “嗯。怎么说也是贵客,派去的郎中随时回报情况。”外面震天的雷声盖住了音量,见没有什么事,谭鹤煊一句散会遣了众人。

  唯独留下队尾的杜晗昭。

  “晗昭,你过来。”谭鹤煊招手唤她,“内息调治的如何了?”

  杜晗昭刚想单膝施礼就被谭老爷拉起来,她答:“无碍了。”

  谭鹤煊知道剑意冲突是怎样的痛苦,旁人却无从加入,只得无奈地叹气,用言语关慰道:“以后怕是要辛苦你了。”

  杜晗昭的性子坚韧不屈,从不会对外表达什么痛苦,她只说了句:“为老爷效力,无事。”

  多说也是自我慰藉,谭老爷不再挽留。

  杜晗昭低头倒退着离开,恰巧碰到走廊上胡越人在和杨横横说话。

  “似乎忘了什么。”胡越人说。

  杨横横双手拖着脑勺走路,不走心地问何事。

  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胡越人只得作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想不起来。”

  暴雨将至,两人加速了回西门的法式,徐徐消失在杜晗昭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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