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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夜神明至

第49章 原来真的有心软的神

台风夜神明至 人群里的野兽 5278 2024-02-02 11:27:00

  苏瑶在林州待了七天,查清了竺宝玉和李明德近几年全部的动向,跟虞千商量完,联系律师以竺宴小我私家名义给法院递了诉状,然后快快当当赶回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虞千手底下还带了一堆艺人,她一边在酒店开了房跟律师团开会,一边远程联系艺人的通告。秦蝶几头飞实在忙不外来,从公司又薅了俩得力助手一起飞。

  小橘接了电话立刻进了竺宴房间,几通电话打完抱着厚厚的档案袋站在竺宴面前:“司机已经联系好了,虞姐和瑶姐那边也同意了,这些是证据的复印件,你换个衣服,我们立马就能出发。”

  “好。”竺宴点颔首,进浴室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挑了身最简朴的白T牛仔裤,蹬上运动鞋,出发。

  杨萍发的定位在林州北边临近都市界限的地方。竺宴靠在窗边看了一路的闷雷,坐得腰椎都酸痛,车拐进一片居民区,在其中一栋单元楼前停了下来。

  到了。

  车门打开,再走过一条小路,黑洞洞的入口尽现眼前,锈迹斑斑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乱叫,砸到墙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楼道里的灯应声亮起,照亮狭小的楼道斑驳的墙面。

  “你们守在这,小橘跟我上去。”

  “是!”苏瑶留下的保镖齐刷刷立在门口,竺宴拎着一堆工具上楼,小橘拎着帆布袋跟上。

  三楼不高,很快就到了。

  竺宴刚到门口门就开了,杨萍在围裙上擦几下手,接过竺宴手里的大包小包,逐个看几眼,喜笑颜开地把人往里迎:“来,先坐,你弟弟和叔叔在屋里呢,我这另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

  杨萍说完就进厨房忙活去了,竺宴没动,站在原地审察这个临时的落脚点。

  出租里收拾得很洁净,客厅虽然小,但没有什么家具,四四方方的餐桌对着大开的窗和阳台,映着角落里的绿植,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风吹得窗帘呼呼响,暗红色的布一直往旁边的绿植上搭。竺宴实在看不外去,走到窗边准备关窗户。

  李明德突然从屋里出来,笑着把她拦下:“宴宴啊,很久不见,你现在都这么漂亮了。”

  竺宴条件反射退却几步,嫌恶地把手在衣角蹭了蹭,面无心情回到适才进门的位置,朝小橘摇了摇头。

  小橘抬出的脚又收回去。

  李明德摸了把胡子,敞开腿在离竺宴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笑着说:“宴宴啊,很久没吃你妈亲手做的菜了吧,来,坐叔叔这里,赶忙尝尝。”

  竺宴照旧没说话,竺宝玉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提提裤子,打着哈欠坐上饭桌,一遍往嘴里塞菜一边趾高气昂地说:“姐,叔叔跟你说话呢,你咋这么没礼貌!”

  竺宴看了他一眼,拉着小橘退后一步。

  竺宝玉还在自说自话:“你说说你,这么久不回家,一回家就甩脸子,妈在厨房里忙着呢也不知道去搭把手,啧!妈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杨萍终于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局促地擦了把手,突然惊醒般说道:“哎呀,这屋里只有四把椅子,我不知道你还带人过来,这…哎呦,这女人长得真悦目,是你下属?”

  “阿姨好,我是宴姐的助理,我叫小橘。”虽然不情愿,小橘到底照旧遵从家教打了招呼。

  “哎,好,小橘是吧?你今年多大,家里……”杨萍搓着手兴奋地开口。

  “小橘,你去外面等我。”竺宴无视她眼底的热络,直接开门把小橘推了出去。

  “我就在这等着,有事我立马就进去。”小橘小声交接完,把帆布袋递给竺宴,耳朵贴在门上听消息。

  “欧呦,这包里是什么呀,也不舍得让妈看看。”杨萍伸手去拿袋子。

  竺宴侧身躲过,拉开最外面的椅子坐下:“妈,用饭吧。”

  “哎好,尝尝刚炖好的大骨头,可烂了,我炖了一下午呢!”杨萍往竺宝玉碗里夹了跟骨头,觉察差池,又往竺宴碗里夹了一根,腆这脸笑:“来,尝尝。”

  “嗯。”应是应了,竺宴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就坐在那里盯着桌面。

  “尝尝啊。”杨萍又夹了块排骨。

  “好。”竺宴拿起筷子戳着排骨。

  竺宝玉“切”一声,呼噜呼噜扫完一盘肉,剔着牙开口:“姐,法院说你要告我,不是真的吧?”

  竺宴懒得搭理他,他就哼哼唧唧喊:“妈,你看她,我跟她说话呢!”

  杨萍立马踢竺宴一脚:“你弟弟跟你说话呢,快!”

  竺宴缩了缩腿,看杨萍一眼,开口:“对,我告的。”

  “为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你告我!”

  “传票上都写得清楚了,具体的,你当庭问法官吧。”

  “宴宴,”杨萍放下筷子,不满地开口:“你怎么这么跟你弟弟说话,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你今天来,不就是想把误会聊开嘛。”

  “没有误会,”竺宴冷着一张脸取出档案袋,打开,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全是竺宝玉和李明德的犯罪纪录:“我今天来就是要把话说清楚,竺宝玉在我手机里装监控,贩卖我的私人信息,李明德跟踪我、煽动粉丝破坏园地影响拍摄,都不是误会。这里有警察查出的IP地址、监控纪录,和交易纪录,我们已经提交法院了,等流程走完就开庭。”说完,她拉开椅子站起来:“你们找个律师,准备上庭吧。”

  “竺宴!”杨萍终于忍不住发作,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竺宴鼻子大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他是你弟弟,你非要把他送进牢里吗?”

  “这些只是民事纠纷,他最多赔钱,不会坐牢。”

  “赔钱?我哪有钱?你都能赚这么多钱了还差我们这点钱吗?我们竺家人不打讼事,你赶忙去法院撤诉!”

  “呵,”竺宴冷笑一声,转身,面无心情看着杨萍:“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些不用坐牢,但是给我寄恐吓信、给我发色情照片、聚众挑衅、寻衅滋事,肆意流传他人隐私,这些要坐牢的。”

  “你敢!”杨萍险些要跳起来,她气急松弛地摔掉筷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这么酬金我?我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的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大学,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话了是吧!”

  “杨萍女士,我提醒你,初中结业以后,我的学费、伙食费、学杂费,一切用度都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你没有给过一分钱。大学学费是国家贷给我的,也是我结业以后自己慢慢还的。”竺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以前基础懒得跟她掰扯这些.

  杨萍不依不饶地大叫:“那你初中以前呢?还不是我供你吃供你喝!”似乎这样她就能维护作为母亲的权威。

  “那是你的义务,事实上,在我十八岁以前,管我吃喝温饱都是你的义务。”

  “呦,照你这么说,我生你就是你来找我讨债的?我十月妊娠剩下你啊,你就这么说?你个狼心狗肺的工具!”杨萍声嘶力竭地大叫,竺宴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虽然是你的义务,养不起就不要生,既然生下来了,好好养大好好教育就是你的义务!”

  “好好好!”杨萍气呼呼所在颔首:“你读过书,你学历高,我说不外你,不管以前怎样,你现在赶忙去法院撤诉!”

  竺宴看了眼旁边托腮看好戏的两个男人,冷笑着转身:“如果没有此外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站住!”杨萍如同炮弹一般弹射着堵住门,瞪着竺宴:“话都没说完呢走什么走!”

  竺宝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妈,王先生那边还等着呢!”

  李明德也帮腔:“是呢,你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赚钱怪辛苦的,不如赶忙嫁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我妈现在可没事情,她在家好好休息了吗?她没有,她要做家务,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给你们两个生活不能自理顿顿吃得比猪还多的寄生虫洗衣服做饭,还要给你们当枪使收拾烂摊子,还要被你们嫌弃没钱没本事。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李先生,我名下的屋子住着还舒服吗?欠我的房租什么时候交齐,欠我妈的伙食费保姆费什么时候补上?”竺宴冷眼看着李明德,绝不客气地开口:“你是个什么工具,一把年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还敢要求我妈有车有房有存款,你自己都是一滩烂泥,还敢给人提要求!”

  “你说什么呢你!”李明德和杨萍同时作声,李明德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杨萍鼻子大呵:“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我骂的你说她干嘛?欺软怕硬的工具!”

  “你!”李明德看着竺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竺宝玉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懒洋洋开口:“妈,你看我姐!”

  竺宴抢在杨萍厉声呵叱:“妈什么妈,一把年纪游手好闲,只知道妈妈妈妈妈,怎么,你是生下来就这么大吗?活了快三十年照旧一只巨大的吸血鬼,我还没问你呢,欠我的房租什么时候给!”她“切”了一声,无差异攻击:“长得千奇百怪人模狗样的,我说怎么不干人事净干蠢事!”

  “你!妈!”

  “你说什么呢你!那屋子是你爸留给我的,我爱让谁住让谁住,交什么房租!倒是你占着屋子这么多年,赶忙把屋子过给你弟弟!”

  “我爸留给你的屋子不是在你名下吗?怎么,不够住?”

  “我要结婚,你弟弟也要结婚,我们住在一起不方便!”

  “那我呢?我结婚怎么办?”

  杨萍理直气壮地开口:“你结婚王先生有屋子!再说了,你不是自己买屋子了吗,怎么还霸着你弟弟的屋子?”

  “那不是他的屋子,是我爸,留给我的屋子。另有,你怎么知道我买房了?”

  “你就是买房了!你李叔叔都拍给我,在海边,我手机上另有照片呢!一小我私家住那么大的屋子,白眼狼!”

  “所以你就问我要五十万,我问你,钱呢?”

  杨萍一脸预防:“什么钱!怎么,你还想要回去!”

  “要不回来了,你不是给你儿子买首付了吗?你知道那五十万哪儿来的吗?海边的大屋子,我卖了。”

  “那么大的屋子你就卖了五十万!你个败家子!”

  竺宴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你哭着给我打电话我有什么措施!”

  “行,卖了就卖了,正好回来结婚,就明天吧,跟王先生把证领了。”

  “哧呵。”竺宴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在跟杨萍讲原理。她抬手去开门。

  杨萍一把拉住她:“你往哪儿走,我是你妈,问你要钱你就得给,让你结婚你就得结!今天你不允许就别想出这个门!”

  “非法拘禁,暴力干预干与他人婚姻,你猜,是哪一个判得更重呢?”竺宴现在像极了小说里的疯批女主,只要剜了心就无懈可击。

  杨萍猛然坐到地上,扯着嗓子大哭:“你个没良心的哇,我养你这么大你要送我去坐牢!你还要送你弟弟去坐牢!他是你亲弟弟啊!养你这么大我没一天省心的哇!”

  防盗门突然传来剧烈地拍打声,小橘扯着嗓子喊:“竹子,别跟他们纠缠,里面有摄像头他们在现场直播!”

  竺宴的面具刹那间碎在脸上,她不行置信地看向杨萍:“现场直播?你就这么想让我永远都爬不起来?”

  杨萍想都不想就说:“你一个女孩爬那么高干什么,多读那么多年书还没你弟弟省心,还不如早点嫁出去给我赚聘礼!”

  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激到,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竺宴再开口已经泣不成声:“不如他?我自力重生勤勤恳恳不如他?我考上重点高中你这么说,考上研你还这么说,就因为我是个女孩他就可以在高考跟我打骂把我赶出去可以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我爸跟我爷爷重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个女孩!他可以躺在家里吹空调玩手机我要去陪床,明明是我给他们送终却只能写他的名字我爸的骨灰我连碰都不能碰,就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我就得退赛就得回来伺候一家老小?你知道我粉丝是怎么说我的吗?逃兵,明明我那么努力进了决赛却成了逃兵,你都体贴吗?”

  杨萍“哼”了一声:“生你养你的人你不在意,外人的话你倒体贴!”

  “外人?就是你嘴里这些外人年年给我过生日,记得我低血糖提醒我穿衣服,就是这些外人在别骂人骂我的时候拼尽全力维护我,在我无能为力的五年里是她们让我活了下来如果她们是外人,你又是什么人?”

  “你…”杨萍刚开口就被竺宴堵了回去:“既然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份聘礼,既然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又为什么打着她们的旗号伤害我!”竺宴突然想起一边跟她打骂一边哭的主顾,忙得飞起照旧来帮她的苏瑶,另有然彻,在玻璃桥上满心欢喜跳的那支无,她突然感受满身乏力。“我简直是疯了,竟然相信总有你会站在我这边,竟然舍近求远去乞求你的爱,我真是,愚蠢至极。”竺宴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甩开杨萍的手,拉开门,“小橘,我们走吧。”

  她险些是连滚带爬走完楼梯,鞋子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在楼道和手机里回响。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

  闪电夹杂着暴雨砸在地上,外面竟然围了一堆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把话筒怼到竺宴脸上,一边奋力挣开保镖的掣肘一边高声质问:“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不孝吗?”

  “你这是带坏社会民风!”

  “你不想跟你爸和爷爷说点什么吗?”

  闪光灯接连亮起,竺宴终于想起自己出门竟然忘了带口罩,着急遽的地把小橘拉到身后,皱着眉缩缩脖子又伸回去,机械地开口:“你们往退却,挤到我了。”

  “回覆一下我的问题!”

  见她开口,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挤上去,竺宴阴翳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说-往-后-退!”

  为首的几个真的被吓住,情不自禁退却几步。保镖们乘隙把他们往两边揽,小橘拽着竺宴冲出去:“刘叔在等着,竹子快走!”

  竺宴转头看了眼小橘毫无遮挡的脸,奋力向前跑去。

  他们要找的是她,只要她走了,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可是她双腿发软,那截自己就坏得不成样子的水泥地被雨水一冲难走的要命,她磕绊几下,终于照旧向下摔去。

  她却摔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一群人从他身后奔已往,玄色大伞盖住雨水和耀眼的车灯,然彻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把她紧紧抱住,哆嗦着说:“没事了,我来了……”

  “然彻,”竺宴双目无神地看着他,轻轻地问:“你不是在拍戏吗?这么快就拍完了?”

  然彻把头埋在她耳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哆嗦,轻轻地答:“我请假了,过几天再回去拍。”他吸吸鼻子,拖住竺宴艰辛地站起来:“竺宴,地上凉,我们先起来好欠好?”

  竺宴却像丧失了所有生机,像一只风中凋零的蝴蝶,一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重复:“然彻,我弄丢了一支口红,我最喜欢的一支口红…然彻…”

  然彻又重新跪下,把她打横抱起来,俯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在,我们都在,我重新补你一支口红,好欠好?”

  “把他们都送去警局。”

  “好,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胖子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出一行字,举着伞,陪着然彻深一脚浅一脚把竺宴抱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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