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又想到那名陌生的男子,朱大叔这里鲜少有外村人造访,近日来的生人似乎就他一个。
她摸了摸下巴,就是年龄感受有些对不上。
陆家娘子今年二十九,若是她弟弟的话,今年该是十九岁。
那男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看起来足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虽然这想着,她照旧多问了一句。
“爹爹,刚刚我和小弟在院门口玩时,撞见一男子来寻朱大叔,他是谁啊?”
“他呀,就是陆家娘子的弟弟。过来同你朱大叔商量一些事情。”
“他真是陆娘子的弟弟呀,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
姜禾小声嘀咕。
“你这丫头,人家姐弟俩操劳着十几亩地,风吹日晒的,看着能不成熟些嘛。”
姜父耳尖,听到了女儿的嘟囔。
“要不转头为父再添几亩地,连带着手上的这些地一并租了出去。可别累的我女儿提前酿成了老太太的模样。”
姜禾嬉皮笑脸的回着,“那情感好,父亲最好再添个庄子,我以后只管甩手当期巨细姐来。”
“你当不了巨细姐,要当也是二小姐。那我是不是就是小少爷了。”
姜木快几步走到父女二人前面,面朝着他们二人边说话边退却着,没注意身后有个小洼地,踩了一个趔趄。
他哎呦一声叫唤着,才走到姜禾旁边,牵起她的衣摆安循分分的走起路来。
有风吹过,路边的草木随着摇摆。
转眼两天已往,姜父用了早饭就去村学给孩子们授课了。
姜木也得去村学念书。
父子二人到午饭的时候才会归家。
这两天里,姜禾一家人也已经把麦地和水田平整好了,还沃上了肥,等到八月初小麦播种时,再翻一各处就可以撒种子了。
水稻需要育苗,在七月末开始插秧。
不外姜家的稻苗都是由老爷子和姜二叔育的,早在六月末的时候就开始育苗了。
到了插秧的季节,只需要自家去秧地里拔就是了。
这两日地里的活都忙完了,姜禾也不用再天天下地。
不外她也没闲下来。
姜家屋子后面另有一大块菜地,是当初盖屋子的时候特意留的,这样平日里吃菜也方便许多。
其实乡下人家屋前院侧的,多几几何都市种些应季的蔬菜。
到了七月份,后院的豇豆和茄子长的都有些老了。
母女三人把那些已经老了的豇豆和茄子都摘了下来,堆放在箩筐里搬到了井边。
连日的大太阳,院后的一垄辣椒也红了许多,那些红彤彤的辣椒也被一并摘了下来。
母女三人拿着小马扎,在井边一边把这些蔬菜清洗洁净,一边闲话家常。
这些摘下来的菜要洗洁净晒干,留着过冬吃。
豇豆容易生虫,清洗时要注意把虫蛀的部门剔除,里面极有可能藏着白白嫩嫩的蠕虫。
虽然,你要是不挑出去也没多大的影响。
只不外是日后炖菜的时候,多加了一些小虫干而已,也算是给菜里添点荤腥。
不外姜家人显然不喜欢这种荤腥菜,她们把剔下来被虫啃过的部门,连带着白胖的虫子一道扔在了一个小篓子里。
那些白白胖胖的虫子从断截面里摔了出来,有一瞬间的忙乱,不外转眼间又粘在那些碎豇豆上进起食来。
豇豆洗净后,需要在锅里焯一遍水,去掉青气。
因为是老了的豇豆,所以焯水后还需要上蒸笼蒸两到三刻钟,停火后不急着揭开盖子,让它在锅里再焖上个一刻钟,然后再拿出来在阳光下直晒到水分完全蒸发。
干透的豇豆装起来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生存恰当的话,到来年冬天都还能吃。
吃的要领也很简朴,取出差不多的份量用热水浸泡清洗,锅里下上几块大骨棒,条件好些的人家能直接下几大块肉。
煸炒上色后锅里直接加上大勺的水,放入干豇豆炖煮至软烂。
口味重些的人家还可以撒上一把干辣椒。
锅盖掀开时,那香味,路过院门口的人家都能嗅到。
豇豆上锅蒸制时,茄子也洗的差不多了。
茄子不需要蒸熟,但是要切了片在温水里泡上一会,期间换频频水,直到泡出来的水不再是深褐色为止,这样晒出来茄干会更白一点。
捞起来沥干水分后,再把它们平铺在竹筛上,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干。
剩下的辣椒就简朴许多,不需要蒸也不需要泡,洗洁净切碎了直接晒干就行。
只不外切起来比力磨人,那碰了辣椒的手能辣上好几天。幸亏姜母之前用剃了毛的兔皮,给每人都缝了双手套。
一通忙活下来,院子里晾满了菜。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点。
姜禾把遗忘在一旁的小竹篓,拿到鸡舍旁倒了进去,一群鸡呼啦啦的就围了过来,享用着美食。
姜母去灶间准备午饭,姜苗在帮她烧火,姜禾则把井边工具都收回屋子里,清扫洁净。
午饭刚做好没一会儿,姜父和姜木就回来了。
村学设在祠堂,离姜禾家也不算远,半刻钟的脚程就能到。
今天的午饭简朴些,吃的是粟米饭,一碟酱萝卜,一碟辣白菜,外加两盘青蔬。
午饭事后,洗了碗筷各自休息。
姜禾和姜苗睡不着,两人把院子里晾的菜干都翻了个面,然后凑到姜苗房间说悄悄话去了。
村学下午未初开课,申时末结束,一个半时辰的课业,比上午要少上半个时辰。
姜父和姜木小憩了一会就去学堂了。
农家的日子过起来快的很,忙忙碌碌间就又到了七月底。
秧田里的秧苗已经长的差不多了。
七月二十日,水田里早已经蓄好了水,秧苗可以下田了。
两亩地的水田并不多,母女三人只需要花两天时间就能种完。
这两天家里的午饭都是姜父准备的。
因着不少人家里都要开始插秧,学堂上午会晚半个时辰开课,早半个时辰放学。
这样好让孩子们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半个时辰的功夫,也没须要让姜父下田污了衣衫,爽性就让他准备午饭。
什么君子远庖厨,那都是些狗屁不通的烂原理。